是不顧一切地娶你。但是你回報給他什麼?居然把他所有存在你名下的財產和所有珠寶席捲一空,跟你的姘夫私奔了!我查過你的紀錄,你的前後後共跟過不少有錢人,每次都是半年之後,便跟你的姘夫重演同一場戲,你以為我不知道?”於寒厲聲道。
“可是我畢竟是愛你爸爸的,否則又何必嫁給他,又何必那麼辛苦地生下你?”張之萍道,企圖以漂亮的藉口欺騙於寒。
一直屏息站在一旁的曦潔心中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位貴婦竟是於寒的親生母親!
“別替自己找藉口了。”於寒狠狠扔掉菸頭!道:“你嫁給爸爸,不過是想過豪門貴婦的日子,至於生下我,那是逼不得已!你捫心自問,可曾盡過一點做母親的責任?”
“我那時候年紀太輕,還什麼都不懂。小寒,看在我們畢竟母子一場的分上,你不能見死不救!”“母子一場?”於寒冷笑道:“爸爸是被你害死的!你知道他死於什麼嗎?酒精中毒!在爸爸去世那一天,我就已經登報和你脫離母子關係,現在,請你馬上在我面前消失!”
“小寒!你不能!”張之萍仍試圖挽回敗局。
“走!”於寒冷冷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可是小寒……”
“我叫你滾,聽到沒有?”於寒一聲怒喝,右手用力一揮,碰倒桌上的花瓶,只廳一聲響,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
曦潔看著他那陰冷鐵青的臉龐,不禁暗暗心驚。張之萍終於垮下肩,白著一張臉,無奈地往外走去。
曦潔靜靜地看著於寒,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但是她卻看到有什麼東西在他眼中一閃,那冰山一般冷漠的臉龐,在聽到張之萍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後,突然露出了一絲悲愴和疲累的神情,如狂風乍起的冰湖湖面,頓時出現一道裂痕。
她突然有股衝動,想撲入他懷中,替他撫去那一臉的寒冰與黯然。但只見他高大的身影一閃。“砰”地一聲,書房的門被猛地用力關上。隨即傳來一陣巨響,曦潔嚇了一跳,開始拼命敲起書房的門。“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室的沉默。
書房內,一片怵目驚心的狼籍,已被掀翻在地的書桌凌亂地疊壓著書本,紙張、筆墨散亂一地,於寒臉色慘白地蜷縮在房內一隅,心跳狂亂地幾乎要蹦出胸膛,頭部傳來的陣陣劇痛令他將手深深插入髮際,狠狠揪緊。
往事,那疼痛不堪的過去,猙獰地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他吞噬。
“你這個賤人,居然揹著我去勾引別的男人!”一聲撕裂般地怒吼令他弱小的心猛地一震,縮在牆角一隅的他,看著眼泛可怕紅絲的父親,嚇得說不出話來。
“反正也被你看見了,我就認了。那個人是我的老相好!你連他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濃裝嬌抹的妖豔面容此刻竟扭曲地如此猙獰,這不是他熟知的母親!
“賤人!”一巴掌過去,換來聲嘶力竭的尖叫與扭打。
這樣的戲碼足足上演了一個星期,然後,母親捲款潛逃與人私奔,而父親,亦變得不再像個父親。
夜夜笙歌,狂飲,怒罵,摔鍋砸碗,是家常便飯。他總是躲在房間一角,渾身發顫地看著父親暴怒的神情。
“你這個雜種,幹嘛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摔光了所有的東西,精力無處發洩,便轉移到在牆角縮成一團的他身上。
“他媽的!”他一把揪起他,咬牙切齒道:“你媽是個徹頭徹尾的婊子,你們是她生的賤種,不知是哪個野男人的,不是我的兒子,不是!”
“爸爸!”他嚇得臉色發白,怯怯地叫著眼前已喪失常性的男子。
“別叫我!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兒子,你是那個賤人的野種!”
好猙獰的面目!他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