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口不擇言說出這些，她喉嚨一緊，後悔說出這些傷人的話。
彌補說：“我今天心情很糟糕，不是故意針對你，是不明白，我沒有得罪任何人，為什麼生活還是不會放過我，我已經很努力了。”
林煙感到呼吸有些困難，坐直身子，努力呼吸了一下，才能逼迫自己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是自己很失敗。”
陸沉淵喉嚨裡溢位低笑，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眼裡覺得那麼無能。
“你累了，休息吧。”陸沉淵移開目光，不願看林煙滿臉沮喪的臉。
林煙愧疚的點了點頭，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掏出手機給林雪發了條微信。
“我見到媽媽了。”
資訊發出去沒多久，林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說話的聲音都被嘈雜的音樂聲掩蓋。
“姐，你說什麼？你在哪兒見到她的。”
林煙看著牆壁上的水手掛鐘，都已經一點多了，林雪還在外面。
“在北都酒店，也沒說什麼！她還是那麼漂亮。”林煙想起李芬那張保養得當的臉，溫柔優雅，再想想繼母周萍。
周萍年齡比李芬還要小几歲，兩人好像不在一個輩分，貧窮的婚姻果然讓人衰老。
林雪冷哼聲：“沒給你塞個紅包什麼的？這麼多年沒見過，她日子過的那麼風光，什麼時候想起過，還有我們兩個窮女兒”
林煙：“我沒那麼沒志氣，不想被施捨，收了個紅包又不能讓你發家致富，只能抬不起頭。”
林雪曬笑，“志氣值幾個錢?我恨她一輩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們活的也不會那麼沒價值。”
林煙沒給林雪說大道理，
她恨母親也是正常的，林雪才一歲多，沒什麼記憶的時候，母親離開。
相比林雪，她還是挺幸福的，至少享受過兩年的母愛，她是李芬的第一個孩子。
那時候的李芬應該還是很愛她的吧，把她抱在懷裡當成寶貝。
林煙結束通話電話，揉了揉眉心，心裡跟擰了一團團的麻繩一樣，煩悶極了。
聽到客廳傳來的關門聲，厚重的關門聲，將林煙的睡意斷開。
林煙微怔，掀開被子下床，開啟臥室房門，客廳的燈已經關了。
林煙跑到窗戶邊，晚上不清明的視線中，看著陸沉淵的背影走遠，消失在夜色中。
這麼晚了，陸沉淵去哪裡了，林煙愧疚感更深，不該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轉移到陸沉淵的身上。
他聽了那些話，肯定是傷到男人的尊嚴了，小聲嘀咕，“他不會是借酒消愁去了吧。”
北郊廢棄工廠，程志宇被束縛住雙手，跪在地上，嘴巴里塞著白布，嗚咽的說不出話。
眼睛被矇住，視線漆黑一片，更讓他陷入恐懼、
“陸先生……”
程志宇聽到幾個男人的聲音，異口同聲的喚著陸先生，汗流浹體的發出嘶吼，嘴巴堵的嚴嚴實實，越是嘶吼空氣就是稀薄。
“把人放開！”低沉的男聲灌進耳朵，漸漸分明。
被解綁的程志宇，人嚇的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一把用手扯掉了遮在眼睛上的眼罩。
這應當是一間廢棄的倉庫，禿禿的天花板，吊著幾盞白熾燈。還有幾塊巨大的機器零部件，垂在半空中，彷彿隨時能掉下來，把人砸死。
“程先生，是吧！！”
癱在地上的程志宇，低眸看到鋥亮的皮鞋，他霎時眼神驚恐的抬眸。
當看清聲音的主人時，一眼認出，這不是林煙的男朋友嗎。
艱難的蠕動著乾燥的嘴唇，“為什麼找人抓我？你是來替林煙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