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生閉了閉眼,半晌暗歎了口氣,“……寤生不敢。”
只聽面前的人冷笑了一聲:“你無論怎麼掙扎,最後還不是得服軟?早知如此,何必最初受那麼些苦頭?”
她正低頭看著地面,聞言淡淡一笑,唇角溢位一絲嘲諷的意味,片刻後低聲道:“寤生只是不想忘了自己是誰。”說完福身行禮,轉身離去。
若是因為這再給她加上個“不敬皇子”的罪名,那她認了便是。
疾步走了很遠,等轉過一道角門,才停下來喘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算是度過一劫,也同時慶幸剛才發生的事並沒有被別的宮人看見。儘管那人早已經瞧不見了,她還是忍不住探出頭望了望。耳上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憤憤地低咒了句“混賬”,頭也不回地往儲秀宮去了。
寤生將鬢角的髮絲梳下更多些掩住耳垂,如此小心謹慎的過了三四天,終是把扎耳孔的事忽悠過去了——除了跟她總在一處的小桃,其他人包括曼雅都沒甚在意。當然,免不了又被貧嘴的小桃私下裡取笑了幾回。
“你且不用說我,”寤生倚在床欄,打住正在寬衣的小桃的話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腰間,“你常戴的那個小荷包呢?不是寶貝的跟個什麼似的麼?怎麼突然不見了?”
小桃唰的一下紅了臉,一邊磨磨蹭蹭地褪了中衣,一邊支支唔唔地道:“丟、丟了……”
“丟了?你這麼細心的人也會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弄丟了?”寤生往床裡讓了讓,小桃熄了燈,摸上床來躺下。
“我、我不騙你……真、真的丟了……”
寤生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丟就丟了,臉紅什麼?說話怎麼也結巴了?”若真是丟了,這傢伙定會在她面前抱怨,可現在居然一聲不吭,想也是送人了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你、你……你就欺負我!”小桃嘟了嘴,拍下她的手,翻身面向床外再不理她。
寤生會意一笑,也不辯駁,褪了中衣梭進薄被裡,閉上眼準備迎接周公的召喚。
正快要迷糊的時候,感覺到旁邊的人動了動轉過身來,片刻後,耳邊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是被太子爺拿走了。”
“什麼?”寤生倏地睜開眼,驚詫地轉頭望向她,“你什麼時候……”
“那日還是在草原的時候,下午我去領了東西回來,路上遇到太子爺……那會兒他正著急呢,好像是把裝散香的荷包弄丟了,還說馬上就要用,跟前的人連忙都去找去了……我見他焦急萬分,想到自己的小荷包裡裝著散香,一衝動就過去說了……”
“然後呢?”
小桃咬咬唇,繼續道:“我那個雖不是什麼上等的東西,但也是乾淨的。太子猶豫了片刻,因為實在著急要用,也等不及那些隨從們了,開啟看了看見是好的,便拿去了……好像那時他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說了句‘委屈他了’,就走了……”
寤生疑惑不解:“你知道他拿散香做什麼去了?”
小桃沉吟片刻:“大概是祭什麼人去了吧……太子走後沒一會兒,就有他跟前伺候的小公公追過來,其中一個抱著酒壺酒杯,另一個懷裡捧著小香爐,還有一個大概是拿著一小包散香和別的東西——反正聞著那味兒挺像。問我太子爺往哪裡去了,我指了路,他們一溜煙就去了……再後來過了幾天,又遇到太子爺——我本不敢去要的,但實在捨不得那個荷包,就壯著膽子問了……結果太子笑著說他挺喜歡這個荷包的,跟他常穿的衣服也搭配,問我能不能送給他……”
寤生不禁輕笑了一聲:“你是又犯花痴了吧。”
“你……”小桃氣得打了她一下,“他一個太子,拉下面子來問一個奴才能不能把隨身的東西送給他,你說我還能說什麼還敢說什麼?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