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昭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他明白自己給長輩們帶來了太多的麻煩,而且,其實他能控制自己的時間還是有的,只是今日他擔心父皇,才順著顧文兒的計謀到了皇叔這兒,沒想到險些釀成大禍。
“求皇嬸教導。”蕭祁昭依舊沒有起身,垂著腦袋,聲音有些悶悶的。
蘇星月看兒子這樣也不好受,但她知道若不讓兒子好好認錯,萬一將來等他們百年之後,雲璟他們覺得兒子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對他心寒了,天陽就完了。
蕭祁昭聽見母親的嘆氣聲,又往下垂了垂腦袋,是他不孝,還要父母為他操心。
白卿安見狀,倒是對他改觀了三分,示意二相公和三相公把他們自己的侄子扶起來,她淡淡問道,“你和顧文兒是怎麼認識的?”
蕭祁昭方才行的禮十分紮實,腦門上已有紅印,然而他神色肅穆、姿態端方,看起來便有些滑稽。
蕭雲琰見屋內氛圍有些滯塞,欲意開口緩解,便聽見一道嚴肅的聲音響起。
“皇嬸,侄子記不得了。”
“什麼?”蕭雲琰吃驚道,“你不是才和你的皇后成婚不久嗎?”
當時雖然他們幾兄弟都在清平村,但依舊是隨了禮的,對外只說是之前留下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遇見小媳婦,都以為自己死期將至,便沒有過多的去摻和侄媳婦的事情,哪曾想現如今是這個模樣?
蕭雲琰看了一眼大哥,不知大哥知不知道這回事。
蕭雲璟知道一點,但不多。他透過皇兄的信箋猜到了顧文兒不是一般的孤女,更多的便不知曉了,即便他是親叔叔,對於侄子的妻子也不好過多置喙。
更何況,皇兄的來信裡表明皇嫂已經同意,他們就以為皇嫂已經仔細探查過了,他們蕭家子弟又無需用聯姻來坐穩皇位,是一個家世清白女子即可。
“怪我,都怪我。”蘇星月反應過來是自己害了兒子,有些心傷地拍著胸脯哭道,“當初你們皇兄在皇宮教昭兒政事,我想著許久沒有出門了,家裡又太冷清,便上街去了,後來在西街街頭不遠處遇見了顧文兒,她口稱賣身葬父,我給了她銀子,卻沒想到她想隨我回府邸,我想著蕭府現在只有我和你們皇兄兩人,不需要那麼多的婢女便拒絕了。”
“但哪知後來昭兒直接將她帶回了蕭府。”
蕭府是蕭淵和蘇星月出宮後立的府邸,就在皇宮邊上,因為不常有人進出,當時周邊的人都知之甚少。
可蕭府離西街很遠。
“皇嫂是為什麼去西街呢?”蕭雲琛默默地問道,他素來習慣在戰場上發號施令,普通的問話也帶有三分問責,“從蕭府出發去西街起碼要一個時辰,而且西街多是平民百姓的商鋪,何故皇嫂一個人去西街呢?”
蘇星月有些吶吶,“那日不知怎的,我就想吃西街街頭的餛飩了。”往日都是蕭淵給她買的,那日她想吃的緊,便想著反正知道地方,自己去又不打緊,結果卻沒想到……
蕭雲琛劍眉微鎖,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
“那祁昭是為什麼把顧文兒帶回蕭府呢?你們又是怎麼相識的?”蕭雲珩見三弟偃旗息鼓了,便自己問道。
他的聲音清朗溫潤,倒是沒有讓蕭祁昭有被責問感,只是他遇見顧文兒的事蹟和母親一樣令人難以啟齒。
“嗯?”蕭雲璟見侄子一直垂著腦袋不做聲,冷哼了一聲。
蕭祁昭咬牙,“……是在青樓認識的。她是當日的花魁。”
“你把她贖回來了?”蕭雲珩黑眸中暗芒閃過,繼續問道。
蕭祁昭點頭又搖頭,面上的神情有些僵硬,“我和張知白一起去的,張知白看上了她,但是擔心他兄長不讓,便叫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