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不停的磕頭。
三少爺並沒有注意到陳九的惶恐,只是自己殷切的看著陳九說道:“陳九,你跟我一起去宮裡面吧,給你取個名字,給你抬籍,你個一直在宮中伺候我,我們永遠也不分開。”
說完又覺得不妥,唉聲嘆氣道:“哎,七皇子殿下,不說也罷。”
原生哪裡聽的出來三少爺的話外音,只是沉浸在三少爺要給取名升籍的快樂中,他忙不迭的說道:“謝謝三少爺,謝謝三少爺,三少爺要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後來三少爺又跟原身說了什麼,不過原身沉浸在可以升籍的快樂中,竟是一個字也沒有記住,或許不是沒記住,而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再後來三少爺非要賞月,還只要原身跟著。
賞月時三少爺失足落入水中,原本並不深的池水,任憑原身如何拼死相救,都不能將三少爺送上岸,任憑原身如何呼喊,也沒有一個人來救。
最後竟不知怎麼的,三少爺沉入了池塘底,而陳九這奴才竟命大的活了下來。
吸收了原身的記憶,陳九越發迷惑了,何為選卿,這三少爺明顯是個男人,七皇子聽著也像是個男子,總不能是些奇怪的事情才是。
陳九雖不喜歡男人,卻也不歧視男風,只是這北尚國民風如此開放,竟然公然的選男人不成。最令陳九難以接受的是,這三少爺才11歲,妥妥的猥褻兒童啊,陳九一邊想著一邊恨恨的握緊了拳頭。
而這三少爺之死也十分奇怪,三少爺緣何要支開眾人,只帶了原身一人大半夜在池塘邊賞月。
明明池水不深,三少爺卻是怎麼也上不來,根據記憶大致可以推斷是自殺。
大官家裡面的受寵的少爺,哪一個不是精心伺候前呼後擁的,三少爺落水的這時候,伺候的奴才還有那巡查的護衛竟都像是聾了一般,聽不到原身的呼救,大有一種放任三少爺去死的感覺。
根據陳九多年的後宮劇經驗,這絕對是有人想三少爺死,而且想他死的人大機率是他的母親或者父親,但是時機又是如何把握的如此精準,真的是匪夷所思。
陳九胡思亂想許久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來,現在自己是待罪之身,也別無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看著桌子邊一個勁抽菸的男人,還緊緊摟著自己的女人,思考片刻之後故作沙啞的聲音說道:“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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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一聽,立馬從桌子上的茶壺裡倒了一杯水遞給陳九,囑咐他慢慢喝。
陳九喝了水,又打量了一下房間,他這才發現,靠近床的角落裡燃著一盆碳,這碳顯然不好,冒著不小的煙卻燒不了多久,桌子邊的男人時不時就要加一塊碳到盆裡,然後再坐回去。
陳九見了,也是心疼,趕忙說道:“父親你坐過來一點吧,靠著火盆暖和一些。”
“馬上命都要沒了,還怕冷嘛。”男人埋怨道,但是還是挪了挪椅子靠近了火盆,也靠近了陳九和婦人。
陳九看著這一幕,心裡面頓時明瞭。繼續可憐兮兮的說道:“都是我沒有用,連累了父親母親,我就該跟著三少爺去死,這樣子就不會拖累你們了。”說完就開始小聲哭泣,一副內疚的模樣。
看陳九的樣子,婦女也是抱著陳九小聲的哭著說道:“九兒的命也太苦了,原以為跟了三少爺能有個錦繡前程,沒想到這會子連命都要沒了。”
男人雖不哭泣,但他那縱橫交錯的臉上卻也是佈滿了悲痛。
他把一隻手放在陳九的腦袋上,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只能無奈的說道:“這都是命,這都是命啊。”
雖說現在事態緊急,但是作為一個身處和平時代的文明社會中的陳九,對死這件事情還是沒有多深刻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