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味道的說話方式,怎麼聽怎麼像是久經風月的勾欄子弟。
“你……”
羽清音歪倒在穆惜白身上,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他皺眉。
“跟誰在一起喝醉的?”
“你猜~”羽清音伸出手指在穆惜白胸前畫圈圈,繼續不要命地挑逗。“與你不同,不是凡人~”
“這些年來,你都過得這般糜爛?”
穆惜白抓住羽清音的雙手,半挾持半拉扯地把他帶出房間。可能是感覺到了穆惜白的不同尋常,羽清音稍稍收斂,木然地任他拖拽到庭院裡的小池塘邊。
“我幫你醒酒。”穆惜白麵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後,毫不留情地將懷中的羽清音推下了池塘。
“唔吥……啊……”
池塘水不深卻涼爽,用來深夜醒酒的確效果極佳。
羽清音像旱鴨子一樣撲騰了好一會兒後,在池中站穩。這水確實不深,也就到他腰際,但對於不會游泳的鳳凰也夠受了。
“穆惜白你!”
羽清音抹去臉上的池水,氣憤地瞪著岸邊的穆惜白,他今天怎麼有些……奇怪?
“我怎了?”
若說平時的穆惜白是缺乏表情和感情流露,那麼此刻的穆惜白就是全身上下都降到了冰點,整個人都散發著冷氣……他貌似很生氣。羽清音終於明白他是哪裡奇怪了,平時那個看起來無心無表情,神似佛祖無慾無求一般的穆惜白居然生氣了,這難道不夠詭異嗎?
明明只是個凡人,生氣的氣勢卻連羽清音都心底發寒。
“您辛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句是我隨意寫的,但化用了兩首詩。
①唐 張子榮《除夜樂城逢孟浩然》
②明 袁凱 《客中除夕》)
☆、 化蛇卷 章十四
啊,誰每個月不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嘛。
羽清音撓撓後腦勺,在心裡給穆惜白的不正常狀態找了個理由。這可以理解,穆惜白由於情緒低沉又被擾了清夢,換做誰都會火冒三丈的。
“在下立刻消失,不打擾您休息。”
“……”
暗黑夜幕之下,穆惜白陰沉的表情變得無奈。
羽清音提著溼透的衣裙爬上岸,抬手施了個法術將衣服弄乾後,準備就此遁去離開蘇府回羽軒閣休息,法決還沒施展完便被穆惜白制止。
“要去哪兒?”
“呃……回老家?”羽清音木訥地看著他。
“不許。”
穆惜白的表情必平日裡更加難懂。簡短兩個字之下,是否還藏著一句話,這對於醉酒的羽清音來說,已無心猜想。
“唉,是是是,隨您高興。”他扶額搖頭。“可以睡覺就妥,醉酒著實不好受啊。”
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跟這個來歷不明的凡人攪在一起?相互需要?卻又不是身體上的相互需要,更不可能是心理上的,他胸口那裡連一顆心都沒有。
羽清音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間,到床邊也懶得脫去衣服便一頭栽倒在床上。現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覺,不去想什麼靑浣蘇亦秋,也不去想有關穆惜白的奇怪之處,他暫時要將這一切都放下。而且說不定夢中就有他要尋找的答案……
上一次見到真正的靑浣就是在夢中,那個地點,那間茶樓,正是靑浣和羽清音簽訂契約的長安城。
夢境,往往會呈現一個不同的世界,也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人。
羽清音入夢後卻十分清醒,身處一片翠綠樹林之中,四處望去看不到盡頭。他選了一個方向邁開步伐向前探索,與視覺看到的不同,走了沒多久,便見到了連綿的城牆與敞開的城門。那城門之上,“長安”二字鏗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