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什麼起,由什麼結束。」許副總回答。
說得這麼不明不白,酈唯音瞅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要讓樓家也資金鍊斷層,但我問的是怎麼讓他斷層。」
「就是和你家裡一樣。」許副總仍舊是這個回答。
酈唯音有些生氣地坐直身體,動作有點大,她轉身盯著許副總的時候,就想明白了。
酈家的資金鍊斷,是因為酈金棕給人擔保貸款,對方公司破產,人還跑路了,銀行肯定要找酈金棕要。
緊接著珠寶被陷害有輻射珠寶,遭遇了很多顧客退貨和信任危機,酈家本就和國外珠寶商訂購了一批貨,貨款極大,又恰逢買賣交易日期,才會內憂外患,周轉不靈。
「樓堅也給人擔保了。」酈唯音蹙眉,「但是樓堅謹慎,尋常人是不可能擔保。」
「生死之交。」夜色下,許副總的唇角微揚,彷彿有星光碎落在他的唇上,泛著動人的光,「樓堅謹小慎微,做事很是仔細,想要不動神色對付他,必須從外部下手。」
「生死之交,還是捅了他一刀。」酈唯音覺得有點諷刺。
「人在利益面前,本就容易展露醜陋的人性。」許副總卻很平常,這種事情,他見到太多,許多大企業都會又相互扶持的朋友,「有一天汪帛熙創業,需要你擔保,你也不會拒絕。」
酈唯音想了想,也確實是,如果情意到了她和汪帛熙這樣的地步,她也會毫不猶豫擔保,一是曾經相互扶持,二是汪帛熙有這個讓她信任的能力。
但能不能成功,還需要機遇,有些人缺乏機遇。
「帛熙不會跑路。」酈唯音相信汪帛熙的人品。
「樓堅在做擔保的時候,也是這樣信任他的生死之交。」許副總似笑非笑,「我不能篤定他會不會,我只能說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誰也不能定論。樓堅這個朋友,現在還沒有想過跑掉,不過我覺得差不多了,不出一個月,他肯定會經不住我給他的誘惑……」
如果是孤身一人,或許這個人沒有那麼容易背棄在他摔倒拉了他一把的樓堅,但是他有妻兒父母,有時候人性的弱點來自於骨肉親情。
「他如果跑了,樓堅會被銀行追債多少?」酈唯音問。
「三十億。」許副總揚眉,「這只是一個開始,樓堅擠一擠,還是能夠拿出三十億,不過等他的注意力被這件事情轉走,就很容易從他的內部,趁著他無暇顧及的時候,鑿出一個窟窿。」
等他填補這個窟窿的時候,許副總就該給他再鑿另外一個窟窿,會讓他的水桶到處漏水,至少要讓他的資金縮水一半,將萬鈞集團從金字塔上踢下去。
「樓堅經歷了大風大浪,就算吃了大虧,退出頂圈,也能夠沉得住氣。」酈唯音要提醒一下許副總,「樓遇城不一樣,他從小順風順水,沒有吃過大虧,你要當心他受了刺激,和你同歸於盡。」
樓遇城受挫能力不行,不然也不會糾纏她到現在。
「和我同歸於盡,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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