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時間,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害怕她不見,彷彿只要她消失,整個世界都陷入絕望的黑暗。
“ ……風夜炫嗎”?成淡星眼眸黝黑,定定地看著她。在舞臺上他抱住她的那刻,分明聽到她叫的是風夜炫的名字,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妒意,“不肯公開夏水希的身份,是因為你還在動搖。你怕自己會後悔,所以才如此對不對?”
夏水希睜大了眼睛:“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
“我……
她只上想靠自己的力量。從小就受到媽媽的教育——要成為優秀完美的人,能夠保護淡星哥的人,以他的快樂為快樂,悲傷為悲傷,不能將自己的困擾加諸在他身上。就像一棵葉茂密的大樹,時刻準備風雨襲時撐開密密的大傘保護自己和心愛的人,而不是等待別人伸手給予幫助。
“到底是怎樣,希希?”成淡星目光閃爍,眼底盛滿不安全感,“我很迷茫,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想要幫你,想知道你的開心和不開心,在你傷心難過時能夠給予幫助。”
他伸手,輕輕的握住她的。他的動作總是這麼溫柔,看她的眼神,如同陽光灑落在柔嫩的花瓣上:“我有一雙手,對我來說,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在你跌倒時能夠及時將你扶站起來。可是從小到大,你卻從來沒有需要過它。”
夏水希沉默地咬住下唇,忽然低下頭,不敢去看成淡星的眼睛。
“……”
“還是,你永遠不會需要它?”聲音變得低沉嘶啞,“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成我強迫你嗎?!你其實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另一個人,對不對?”
成淡星的手輕輕地握著夏水希的手,卻彷彿帶著強大的電壓,電流麻痺著她的身體。心臟在胸口“撲通撲通”跳著,血液也胡亂衝撞,忽然她身子一顫,將手從她的手心裡抽出。
他本來只是輕輕地握著,她一抽手,他的手心立即變得空落落,虛無地握著冰冷的空氣。他的心,也彷彿在她抽手的那刻填塞了冷空氣。
房內瞬間陷入窒息的沉默。
夏水希僵硬地躺在床上,成淡星僵硬地坐在床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一揮手,將擱在床頭櫃上的玻璃杯摔破在地。他彎腰拾起一塊摔破的玻璃,看著它在手心裡流轉著陰冷的光芒,手指收緊。
玻璃的尖銳狠狠地迅速割破了他的手心,鮮血像稠密的紅色糖漿從他的指縫間淌下。
夏水希驚訝抬頭:“淡星哥——”
手指越收越緊,鮮血急速流淌著,滴落在地板上,開成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色花朵。
“你瘋了嗎!”夏水希撲上前,扳著他的手指想要將玻璃片弄出來,“你在幹什麼啊!淡星哥——”
“在你跌倒的時候,它沒有幫助你對不對?”成淡星固執地不肯放手,眼睛裡有偏頗的疼痛,“它失職了,讓你受傷,所以它應該受到同洋的懲罰!”
“笨蛋,你在說什麼——”夏水希的眼睛裡湧出霧氣,“鬆手,求你鬆手好不好……”鮮血越流越多,將他和她的手全都染紅。他痛得唇色蒼白,手指痙攣,卻倔強地不肯鬆開。
眼淚忽然從半空砸下,砸在成淡星的手背上:“對不起……”她哭泣著,“對不起,淡星哥……我錯了,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
你……”就像有一隻大手剿著她的心臟,她痛得無法呼吸,“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下次,你鬆手……”
“你哭了……”成淡星抬起另一隻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不要哭。”他將她擁進懷裡,終於鬆開了那塊玻璃,劃破的手掌瘋狂地淌著鮮血,“我的目的不是讓你哭,只是……很想懲罰自己。看見你受傷難過無法幫助,我就想要懲罰自己……”
他尖削的下顎輕輕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