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爪子,作出同時受到襲擊的假象。”
“可憐你兒子一路上還在悉心照顧他,生怕他在雪地裡摔倒,結果最後死不瞑目。說真的,如果維恩誓死不這麼做,寧願承擔責任,也不肯砍兄弟幾刀,那麼我說不定還能看得起他,同時饒過他們兩人的命呢。”
沉默,沉默就像無形瘟疫,在這間臥房裡迅速傳播,起初還有人叫陣,要梅麗珊從子爵身上滾下來,現在全然沒了聲音。他們大半效忠於侯爵,自願維護拉法爾馮特家族的利益。但侯爵全家忽然成了卑鄙無恥的惡棍,反差之大,讓他們也無所適從。
但無論騎士還是僱傭法師,還是來自聖殿的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不能讓這個雙頭怪物離開,因為它肯定會前往王都,帶來更為可怕的風暴。
博爾娜忽然說:“梅麗珊,你現在去殺了你父親,然後就走吧。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我要復仇啊,不得不變成這樣。這才是亞休摩爾大人欣賞的生命形式,”梅麗珊頑皮地說,“反正除了你,所有人都忘了我,所有人都不關心我,縱使知道,也不可能冒著開罪侯爵的風險,為我討回公道。那麼我復仇時,隨便波及一些所謂的‘無辜者’,大概也和他們一樣理直氣壯吧。”
她的語氣忽然又森冷起來,有著撕破一切偽裝的殘酷感,“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始終認為我失蹤別有隱情,想要聲討我父母的罪惡。然而你地位低微,毫無用處,根本沒有可能撼動他們。我對你一直很感激,可感激又有什麼用呢?我總不能指望你幫我的忙吧?你是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所以今天我可以不動你,但你最好馬上離開。”
博爾娜也步上迪利安的後塵,徹底無話可說,只呆呆站在那裡,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氣。她眼裡滾動著淚光,卻始終沒有眼淚落下。也許在她心裡,梅麗珊就是失蹤前的那個甜美、開朗、心地善良的聖殿牧師,以至於無法接受眼前的場景。
但諷刺的是,甜美、開朗、心地善良沒辦法幫人討回公道,展開復仇。那個長在弟弟脖子上的怪物才行。
在這時間都凝固了的沉默中,蘇眉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便緩緩說:“我同意博爾娜女士的意見。你可以殺死侯爵,我不攔你。但是……你殺了太多人,也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件事勢必會傳開,王后的下場可能也不會太好。你既然為復仇變成這樣,那麼得到想要的結果之後,應該已經滿足了吧?”
梅麗珊淡淡說:“你殺掉我母親的時候,我已經見識了你的力量。雖然我很好奇你是什麼人,但這不重要。你有深淵魔將撐腰,當然敢這麼說話,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她已經無需解釋想試試什麼,因為就在此時,城堡如同蘇眉化為廢墟的房子,劇烈震動搖晃起來,重現德魯伊地震術的效果。
城堡前方的廣場上,陡然傳來邪惡陰冷的氣息,正是深淵生物出現時的特有預感。蘇眉望向窗外,只見黑影一閃,那隻巴賽林變化成的地獄貓跳了進來,落在雙頭怪物身邊,冷冷看著他們。
它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所有藏在隱秘地點的部下。它本想對城堡進行屠殺,讓侯爵活著目睹這一切,直到此時,才徹底放棄了這個計劃。
深淵生物奇形怪狀,什麼品種都有,從植物到構裝生物,從美麗到醜陋,只要能想到,深淵就敢變給你看。它們現身之後,引起廣場守衛的喧譁騷動。那些人迅速組織抵抗,試圖殺死這批怪物,更有人撞響廣場上的巨鍾,並奔進城堡,想要向侯爵彙報。
巴賽林不必繼續隱瞞行蹤,展現出它和克雷德相差彷彿的實力。地獄貓剛跳進創口,便啟動了一個德魯伊特有的,威力大的驚人的法術。
蘇眉凝神看去,只見它黑色的毛皮周圍,繞著一層透明的絲狀物。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