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半,南安城。
喧鬧了一天的人們此刻似乎終於迎來了平息,整日繁華的街道逐漸安靜,除了一些收拾攤子準備回家的小販外,便是加班晚歸的白領,他們睡眼朦朧,疲憊不堪。
一輛無車牌的黑色轎車穿梭於黑暗,它樸素卻豪華,價格上百萬,一看便知是什麼領導或老闆才會乘坐的車。它駛入一座大樓的地下車庫,一位西裝男在這裡等候多時,等開啟車門,一個白髮西裝的年近三十的男人端正地下了車。
緊隨著他下車的,是一位身著純黑禮袍的年輕女人,她的眼睛犀利,宛如巨鷹,卻又不失美麗。
“東西呢?”候車人問。
“拿出來吧,我的小鳥。”男人看向女人,淡笑。
女人從車內提來一隻手箱,沉甸甸的,不知裝著什麼。
“我想你沒有資格與我交談。”男人笑著,充滿了不屑,“你們老大呢?”
“已經等候多時。”
“帶路吧。”
這棟大樓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這是他與那個傢伙的最後一次交易,他陰笑一陣,在到達房間前收住。
“好久不見,老傢伙。”
富麗堂皇的待客室,不論是吊燈還是桌椅都金碧輝煌,給人一種置身於宮殿的感覺。黑老大被一群美女簇擁著,左手酒杯右手雪茄,煙霧環繞,彷彿仙境一般。
“你們先出去吧。”
女人們一鬨而散,臨走前還不忘與黑老大撒嬌賣萌。男人不客氣地在黑老大面前坐下,自顧自地抓起酒杯,小抿一口。
“嘁。”黑老大沒有收起自己的二郎腿,只是問,“錢呢?”
男人擺擺手,尾隨他的女人便將手箱平置在桌上,開啟後,無數的百元紙幣映入眼簾。
“呵呵……”黑老大笑道,“沒給我少吧?這哪能一千萬?”
男人不理會,只問:“我要的呢?”
黑老大一愣,咬著雪茄深吸一口笑了。他彎下腰從桌下拿出一隻手箱放在桌上,又翹起二郎腿,指了指手箱。
“喂,是不是得加些錢?”女人開啟手箱時,裡面躺著一顆像是枯萎了的皺巴心臟。黑老大把煙壓滅,接著說:“每次從你們的人手上搶來東西給你,風險太大了。”
男人與女人交換一波眼神,女人關上手箱提起。
“你還想要加多少?”
“黑老大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萬。”
男人將酒杯紅酒一飲而盡:“這麼多啊……”
“多嗎?你這種傢伙,不是最不缺錢了?”
女人冷冷瞟眼黑老大,關上裝錢的手箱,也提在手上。
“那我要不給呢?”男人往酒杯裡倒酒,“一分都不給呢?”
“哦?有意思。”黑老大饒有趣味地說,“那我是卸你胳膊,還是腿?”
男人搖晃著酒杯放在眼前,透過紅色的酒看對方。
“你沒那個機會。”
“什麼?”
黑老大的胸口突然破出一個大洞,血液不一時便淌滿全身。方才還提著手箱站在男人身後的女人,不知何時,一下打穿了他的胸口。
“噗啊。”一大口血從黑老大口中噴出,“你……”
“你的打手早已被我買通。”男人注視著紅酒裡的黑老大,本來淡紅的酒杯逐漸腥紅。
“你……早就……預謀好了?”
“真是遲鈍啊。”男人的雙眸閃過一道寒光,淡笑道,“你的打手,每個給了三百萬。”
“你……”
女人拔出自己的右手,房間只剩下黑老大的嘶吼。一道黑光閃過,黑老大的腦袋便搬了家,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