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依然覺得,那個中年男人在看她,彷彿還在打量她。過了幾秒鐘,他才轉過身,推著割草器,修建草坪。
明晚暗暗舒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個修剪草坪的工人,她現在真是情緒多變,敏感謹慎。
“小姐,好了。”劉阿姨拉著她走回鐵門之內,“待會兒,我要去超市買兩個西瓜。”
明晚沒說什麼,劉阿姨看起來挺高興,剛才的一番討價還價讓她多得了兩塊錢,現在迫不及待要把賣廢紙的錢花掉,買來水果犒勞她。
等劉阿姨走了,她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明天同事們就要從海南迴來了,她的度假時間,也將結束,她打算利用最後一個晚上,享受愜意時光。
有人按動了門鈴,音樂聲在客廳響起,明晚按下通話鍵,問了聲:“劉阿姨?”
沒人回答她,只有沙沙聲,像是機器出了故障。
難道是劉阿姨忘了帶鑰匙?!
明晚又重新問了句,依舊沒有人回答,那片聲音有些刺耳,她只能掛上話筒,走向庭院。
夜,已經快黑了。
鐵門外,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也沒有劉阿姨。
明晚只覺得有些古怪,轉身回去,心中劃過一抹狐疑。按了門鈴卻不說話的人……會是裴煜澤嗎?!
也許他喝了酒,也許他有話要說,也許他……。種種揣測掠過明晚的心,這才讓他有口難開,等在門外,卻又想看到她一眼嗎?
裴煜澤不是不曾守在門外過,她也撞過幾次。
明晚想到這裡,半路折了回去,按下按鈕,鐵門緩緩開啟,她走出門外,門外卻根本沒人。
她留意到那個暗處,裴煜澤曾站在那裡,明家院子裡的常綠植物翻過院牆,蔓延出來,像是樹蔭一般,遮擋幾分熱意。
“裴煜澤?是你嗎?”明晚輕聲問,緩步走了過去。
藤蔓之下,果然站著一個人,他一聲不吭,只是站在那兒,無動於衷。
等她徹底看清,才發覺這人根本不是裴煜澤,那人彷彿被釘在牆上,也不抬頭,也不看她。
明晚不知為何,心頭浮現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往後退了兩步,很想回家。
身後,一人疾步走來,一把鉗住她的身體,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一股嗆鼻氣味灌入呼吸道中,她掙扎了幾秒鐘,很快用盡力氣,癱軟下來。
明晚猛地醒來,多希望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但可惜不是。
她環顧四周,看不清身處一個什麼樣的環境,因為,這裡很暗,沒有開燈。
但她的手腳都被麻繩捆綁著,她咬牙想著掙脫,沒辦法掙開來,不過是白費力氣。她的臉上被貼著一層東西,她直覺像是快遞包裹上的那種封箱膠帶,別說嘴沒辦法張開呼救,就是那一片肌膚,也活像是被封住,無法呼吸,緊繃難受。
明晚馬上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個修剪草坪的中年男人,感覺此事跟他有關,他們當然是頭一次見面,應該沒有過仇。
也許,是為了錢。
只有這個理由了吧。
看到家中只有她跟保姆,覺得對她下手,比較容易,鐵門是唯一的障礙,更別提花園洋房裡都裝有攝像頭,他們只能引她自己走出鐵門。至於門外的攝像頭……怕是早就被毀了吧,他們不會笨的留下綁架她的犯罪證據。
沒錯,這是綁架。
明晚啞然失笑,玉成花園多得是比明家富裕的人家,再說了,整個淮海市內的富人區,也不在這裡啊,看來是一些胸無大志的小賊,並沒有奢想太多吧。
他們能從明家得到多少?!
不過,只是這個方案可行罷了吧,輕而易舉就綁到了人。接下來,要對明成均打去電話,勒索鉅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