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我說的這麼小器,不上臺面。”明晚回眸看他,唇畔有笑,似真似假地說。“現在出來的女明星一個比一個美,你甄選人人選的時候,還能賞花,不是挺好的?”
“這是打翻醋缸子了——我跟她們可是清白的。”裴煜澤的雙臂撐在明晚的身旁,姿勢親近,猶如新婚夫婦。
“清不清白,那就只有你心知肚明瞭。”明晚忍住笑,直直望入他的眼底,毫無所謂地說。
劉阿姨在客廳看了很久,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小姐,今晚裴先生要在家裡留夜嗎?客房空著,我可以去把被鋪鋪好。”
明晚搖搖頭,替裴煜澤做出會用:“不用了,待會兒還是要走的。”
劉阿姨應了一聲,把碗筷收走,萬分失望。
“連保姆都怕你嫁不出去。”裴煜澤的臉上盡是笑意。
“現在社會,女人能夠自立自強,不見得非要依賴男人,指望婚姻。”明晚反駁他。
裴煜澤挑了挑眉,一臉不快:“你真不留我?”
明晚笑望著他黑漆漆的眼睛,帥氣的五官,調侃他。“我不留你,劉阿姨會真心失望,我若留你,這個晚上就別想睡好了。”
她掐了掐他手背肉,低聲說。“權衡一下,我決定還是讓劉阿姨失望算了。”
裴煜澤知道兩家還沒到冰釋的地步,並未糾纏,起身離開。
“我送你出去。”明晚直接跟著裴煜澤出了客廳。
裴煜澤跟她一併走在庭院,穿過紫藤長廊,他像是無意間提起:“後天是老爺子的生日,我們在凱悅一起吃飯,你能來的話,看他一眼,畢竟在家裡他最看重你。”
明晚心中咯噔一聲,情緒沒來由的沉重。“我的確很久沒見到他了,想是很想……”
裴煜澤直截了當地答應:“我來負責支開我媽,時間也許很短。”
“我會去的。”明晚說。
兩人在鐵門之外分了手。
兩天後,裴立業的生日如期而至。
明晚來到裴煜澤所發簡訊中的包廂,裴立業坐在輪椅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polo衫,兩年不見,竟然生出一頭銀髮,人似乎比兩年前胖了一些,但老態卻更明顯。跟過去那個雷厲風行,精神奕奕的裴氏總裁,判若兩人。
他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老人而已。
他安靜地把頭偏在一旁,雙目下垂,看不出是否在閉目養神,似乎連順利吃完一頓飯的精力都沒有。
“伯父——”明晚走到裴立業的面前,壓下腰,輕輕喚了聲。
裴立業並無太大反應。
在心中嘆了口氣,明晚蹲下身子,神色一柔,說。“現在,我真的不恨你了,看到別人不幸,也不會讓我心中更快意。人果然還是要看得開,放得下,寬容豁達才會開心。”
聽到這一番情緒的抒發,裴立業抬了抬眼皮,木然地望著眼前的明晚。
那種眼神,模糊混沌,焦點像是停在她身後的某一處,當她是隱形人。
“今天是您過壽的日子,我沒什麼好送的。在店裡看到這條保健手鍊,說是戴著可以加快血液迴圈,安神助眠,對老年人的身體特別有幫助。”明晚將裴立業的衣袖拉上,將手鍊套到他的手腕上。“我給您戴上。”
他沒有任何動作,也不曾點頭或搖頭表示心中所想,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但明晚總覺得他的焦點總算定在她的臉上了。
她自然不確定他是否能夠認出自己。
或許,認不出來,也是好的。
“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明晚將他的衣袖拉下,遮擋住那條手鍊,突然有些鼻酸。
她是發自內心地祝福。
“明……”正在明晚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