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花店坐坐,兩個人一起吃吃飯,倒也平和靜謐。
蘇文菁知道,季桓的嘴巴雖然毒,心地不壞,她不是真正的季琴聲,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冥冥中好像已經將命運相連。
聽了她的話,季桓只是撇了撇嘴角,站起來邁步走出咖啡館。
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意相信沈銘易不在人世這個事實,事情發生後,他帶人在雨林裡找了很多天,最終什麼都沒有找到。
他記得沈銘易說過,他不會死,還要留著命回去照顧老婆孩子。
這個騙子。
自己去赴死,還不忘算計他後半輩子照顧他的女人和孩子。
季桓裹了裹身上菸灰色的外套,國內的冬天為什麼這麼冷?
即使再冷,沈銘易也感受不到了。
當年的四個人僅僅剩下了他自己,英俊邪魅的一張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而且,蕭玉皇還是死在他的槍口之下。
他曾問過沈銘易會不會開槍,問他的同時,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掙扎,萬萬沒想到,最後那個開槍解決蕭玉皇的人是他。
當時,一切都在沈銘易的預料之中,蕭玉皇帶著僅剩的十幾個人想要逃出雨林,遇到了他們的埋伏,十幾個人拼命護著身受重傷的蕭玉皇逃離,被他們團團圍住,死傷慘重。
蕭玉皇渾身是血,手裡拿著一個炸彈遙控,他染血的唇露出一個殘忍的笑來,“放我離開,否則就讓沈銘易和那個冒泡貨永遠的留著這片雨林裡。”
那時,季桓還不知道沈銘易出事,只能放他離開。
後來,他帶人在雨林裡找了很多天,始終不肯放棄,直至被周簡打昏了帶回洛杉磯。
醒來就被手下告知,逃走的蕭玉皇試圖混入rk的墓園內,被他們抓獲。
他趕到墓園,命人將被五花大綁的蕭玉皇放開,他匍匐著爬向季琴聲的墓碑,在地上留下髒汙的血印子。
有時,太過執念,也害人不淺。
他道,“殺了我吧,既然這輩子生不能在一起,就讓我死了去追隨她的腳步吧。”
季桓成全了他,果斷的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呵出一口寒白的冷氣,對車裡坐著的周簡道,“走,陪我喝酒去。”
咖啡館裡,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
蘇文菁看著她開口道,“我知道一年前你經歷了很多,對於他只剩下無邊的恨意,可你們相處的時間比我要久,他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季桓離開之後,陸雅寧抱著胳膊的手放了下來,暫緩了剛才一直防禦的狀態,臉上淡漠疏離的表情未變,“或許,對你他做不到冷血無情。”
蘇文菁苦笑一下,陸雅寧把她當成假想敵,才會這麼排斥她,還說自己不在乎,明明就是被傷怕了,才不敢正視,不敢相信。
“現在這裡沒有別人,我已對你坦誠相見,你沒必要對我存著這麼大的敵意,就算沈銘易跟我在你面前做了一些刻意親密的舉動,那也是對季琴聲的,他心裡對季琴聲有虧欠,我只不過是一個冒牌貨,怎麼敢奢望他對我產生感情?”
陸雅寧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你沒有必要為了他,再次把自己的傷疤揭開。”
這是做什麼?證明沈銘易的魅力無人抵擋嗎?
“敢於面對自己的內心,才能真正的過好以後的生活不是嗎?”
陸雅寧沉默良久,今天的每一個人都想要告訴她,沈銘易為她和陸露付出了很多。
汪律師把他的遺囑攤在她的面前,告訴她,沈銘易為她考慮好了以後,數不盡的財產被她盡數擁有,後半輩子她將走向人生巔峰。
季桓指責她薄情沒良心,告訴她,沈銘易犧牲自己為她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