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午飯再走。
文怡姐妹幾個便避過其他人,來到了靜水閣。
閣中無人,但裡面比外頭暖和多了,有兩個火盆在。文娟立刻便跳了過去,一邊搓手一邊呵暖氣:“可冷死我啦再坐下去,我都要凍僵了呢”
文嫻小心地、舉止優雅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別那樣說話,這不是在家裡。”
文怡與蔣瑤對望一眼,嘆了口氣。
這時門外有人影晃動,眾人轉頭去瞧,原來是小郡君朱暖。文嫻立時起身,請她就座,還問:“要喝口暖茶麼?我去叫人備茶吧?”
朱暖咯咯笑道:“好了,顧五小姐,我才是主人,怎麼能叫客人去給我叫茶?”
文嫻臉紅了,低下頭來。
蔣瑤笑著問朱暖:“方才瞧著王妃似乎挺喜歡五姐姐?”
朱暖眨眨眼:“是呀,我瞧著祖母是真喜歡。”
蔣瑤學她眨眨眼:“你說的那位……也彈奏過《梅花三弄》的……不知是哪一位?”
朱暖撲哧一聲笑了:“還有誰?我們家裡喜歡鼓琴的,也就只有四哥啦”
蔣瑤眼中一亮,與朱暖對視一眼,笑了。
朱暖轉向文嫻:“我母親請你過去呢,方才匆忙間不及正式引見,聽祖母說你琴藝出眾,一定要我帶你去見她。”
文嫻又緊張起來,無措地看向文怡,文怡給了她一個微笑,安撫道:“王妃這般賞識,世子妃又這樣親切,還有小郡君在呢,姐姐儘管去吧,我會照應好十妹妹的。”
文嫻有些僵硬地笑笑,便隨朱暖一同離開了。她們一走,文怡便趕緊問蔣瑤:“方才你與小郡君的話是什麼意思?”
蔣瑤笑道:“路王爺早年曾有一個愛妾,可惜早早去世了,留下一位小王爺,長到二十歲,也沒了。那位小王爺跟前的一個丫頭倒是生下了一位遺腹子,平日裡甚得王爺寵愛,因身份所限,只能封個鎮國將軍,又是庶孫,故而長到今年十八歲,還未娶妻。路王爺一心要為他尋位名門淑女做媳婦,不管別人怎麼勸都不成。路王妃與世子妃為此煩惱兩年了,今日遇到五姐姐,想必是看中了?真真是天大的福份”話雖如此,但她的話音裡並不帶豔羨。
文怡訝然,頓了一頓:“不知這位鎮國將軍品性如何?”
蔣瑤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聽小郡君說,是個愛好音律的,也喜歡詩詞歌賦,因此與路王爺最是相得。他在宗室之中,向有‘琴痴’之名。我遠遠見過一回,性子斯文,有些靦腆。”略停了停,“不過也有人覺得他不大上進。”
聽起來似乎不錯,此人出身宗室,又得路王寵愛,想來生計是不愁的,不上進未必是壞事。文嫻性情偏軟,若嫁了個脾氣要強的,可不是福氣。雖說顧家與路王府門第差得太遠了,但正主兒是庶子的庶子,要求名門閨秀委實不易,文嫻出身望族,只要路王府不嫌棄她只是進士之女,這門親事對兩人來說,都算是相當理想的。
這樣也好,等文嫻出了嫁,文慧的婚事也要辦了。只是文怡想到自己,便忍不住嘆氣。
她心下忽地一驚,猛然抬起頭來:“六姐姐呢?”她方才分明看到文慧是跟著她們一起進了水閣的
文娟歪歪頭:“方才見她還在這裡的,怎麼忽然不見了?”
文怡猛地轉頭去看蔣瑤,蔣瑤倒是不動聲色:“外頭人多,咱們出去問問,興許有人看見了。”
文怡點點頭,囑咐文娟:“十妹妹,你在這裡守著,若是六姐姐回來了,別讓她離開。”
文娟有些不解:“這是怎麼了?”
文怡為難,不知如何回答,蔣瑤便道:“她脾氣有些急,平日裡遇見別人,若是合不來的,少不了拌嘴的時候。若是鄭姐姐在,也沒什麼要緊,可今兒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