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饞呢。”
而她江男,是此時正拿著空啤酒瓶子站在門口,看著這屋裡的一切,耳邊是電視裡放的“大風車吱呀吱呦呦地轉,這裡的風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還有一起快樂的小夥伴。”
就在江男不停快速地眨動眼睛,想將眼裡熱熱的東西眨沒時,江爺爺探頭正好看見,他擺手問道:“男男,咋還不趕緊給爺爺打酒去?”
“你剛出院,其實不該喝酒,人家大夫都說了,高血壓,不讓喝。”
“快去吧,聽話啊大孫女。”
江男憋了好幾秒才說道:“那我爸也沒給我錢啊。”
江源達疑惑了,仰頭看閨女:“你管我要什麼錢,你兜裡錢比我都多。”
江男立刻拽的不像十七歲:“我沒有零錢,全是一百的。”
是蘇玉芹扔下手中的抹布,現翻菜筐裡的零錢包找出幾個鋼遞給江男,還偷摸看了一眼屋裡,小小聲對女兒囑咐絮叨說:“就打三兩,打多了該都喝了,那血壓嗖嗖就得上來,今天就破這一次例,你爺心情不好,算特殊情況,明天不讓他喝,快去吧閨女,知道小賣店在哪不?”
小賣店,在哪呢?
江男溜溜達達的在小區裡尋找,還覺得今天這體驗真是新鮮。
家裡有冰鎮啤酒,但爺爺非要喝散裝白酒,說是習慣那口,而她,有多少年沒買過散裝白酒了,還拿空瓶子論兩裝。
感覺距離現在有好幾十年了吧?
以前,那時候她還梳著兩個馬尾辮,在大門口和一條街上的小夥伴們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玩跳皮筋、玩跳格子,經常瘋鬧的一腦門汗兒。
總是在她玩的最投入的時候,她媽媽就會忽然出現,探頭在大門口喊她:
“男男,給媽打醬油去。”
“男男,給媽打點兒醋去。”
“男男,給你爺爺打二兩酒,記得去那邊二麻子家買,他家是純高粱的。”
那時候,她真是個白胖白胖的小胖姑娘。
就會一邊抹腦門上的汗,居然能一邊跑的像風一樣的女子,拿著個空瓶子連跑兩條街去小賣店,然後站在長櫃檯前,乖乖地將手中捏皺的零錢遞給二麻子叔叔。
二麻子叔叔一邊和她說話:“又幫你媽跑腿呢,”一邊將漏斗插在瓶子裡,用水瓢在幾個大缸裡能舀出醬油、山西老陳醋、高粱酒。
回憶到這,此刻的江男也忽然跑了起來,嘴邊還泛起了幾絲笑,心想:從小她就是媽媽的好幫手。
聽到外面有南方口音喊“修理雨傘,修理雨傘”,她就會拽媽媽衣角問:“媽,咱家雨傘壞了沒?”
聽到“磨剪子嘞戧菜刀”,就會問:“媽,咱家菜刀要不要磨磨?”
聽到外面有敲塑膠桶提示收廢品的聲音,她就會像小巡視員一樣,滿屋子搜尋報紙、紙盒子,什麼都拿出去往外賣。
賣個塊八毛的就高興的笑成一隻小松鼠,再膩在爸爸懷裡商量問:“我能留下嗎?”
爸爸說:“嗯,我寶兒留著買雪糕。”
嗚嗚,聽聽,那時候她還是個寶兒,暱稱是寶兒,她爸逮住她就要親臉貼臉,現在要是親她,她也不能讓啊。
要是能重生回童年該多好。
貪心了,貪心了不是?
江男站在小賣店裡,有些生疏道:“老闆,有散裝白酒嗎?打三兩酒。”
吃飯時,江老爺子礙於浩浩在,咂摸口酒對蘇玉芹說道:“唉,家裡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他給我打電話了,男男也說了點兒。”
江爺爺又告知道:“鬧個一六十三招,打的媳婦哭孩子叫,差點沒給我氣死過去,結果臨了臨了,又給領醫院去,那意思,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