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熄了火焰。佛羅多慌亂中下意識的沿著小徑狂奔,大喊著“救命!救命!救命!”連他自己都聽不太清楚這呼救的聲音,柳樹枝葉所掀起的狂怒之風幾乎將它完全掩蓋住了。他覺得走投無路,感到無比絕望。
突然間他停下了腳步。他覺得自己彷佛聽見了迴音,但這回答是從他身後,森林的更深處所傳來的。他轉過身仔細傾聽著,很快的他就確定不是自己的耳朵在作祟:的確有人再唱歌。一個低沉、歡欣的聲音正在無憂無慮的唱歌,但歌的內容卻是隨口的胡謅:
呵啦!快樂啦!叮鈴當叮啦!
叮鈴當叮啦!跳一跳呀!跟著柳樹啊!
湯姆。龐,快樂的湯姆,湯姆。龐巴迪啦!
佛羅多和山姆半是害怕、半是期待的呆立當場。突然間,那聲音在呢喃了一連串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的言語之後,又唱了起來:
嘿!快樂來啦!羅哈哈!親愛的哇!
季節的風如同羽毛一般輕柔的啊。
沿著山坡飛舞,在陽光下跳舞,在門前等待著冰冷星光的替補。
我的美人兒啊,河婦之女啊,纖細一如柳枝,清澈好比泉水哇!
老湯姆為你帶來盛開的蓮花,步履輕盈的往家跑,你是否聽見他的歌聲啊?
嘿!快樂來啦!羅哈哈!快樂的受不了,金莓,金莓,快樂的黃莓笑!
可憐的老柳樹,快把樹根收!
湯姆急著要回家。夜色趕著白天走!
湯姆摘來蓮花送回家。
嘿!來啦羅哈哈!你是否聽見他的歌聲啊?
佛羅多和山姆著魔一般的站著。怒風止息下來。樹葉軟垂在無力的樹枝上。接著,在另一段歌聲的伴奏下,佛羅多眼前的小徑上出現了一頂高高的舊帽子,它的帽緣很寬,帽帶上上還插著長長的藍色羽毛。戴著帽子的人手舞足蹈的跳了出來。雖然兩人不太確定這人的種族,但至少知道這傢伙的身材對哈比人來說太高、太壯了些。不過,他的身高似乎還沒有高到足以加入大傢伙的行列,但他所發出的聲音卻毫不遜色。他粗壯的腿穿著一雙黃色的大靴子,一路橫衝直撞的彷佛像是要去喝水的大水牛。這人蓄著一臉褐色的鬍子,穿著藍色的外套,雙頰紅的跟蘋果一樣,還有一雙又藍又亮的眼睛。他的臉上有著無數由笑容所擠出的皺紋,手中則是拿著一片大樹葉,上面盛著許多的白荷花。
“救命啊!”佛羅多和山姆不約而同的衝向他。
“哇!等等!等等!”那老傢伙舉起一隻手示意,兩人彷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擋了下來。“兩位小傢伙,你們氣喘吁吁的要去哪兒啊?這裡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我是誰嗎?在下湯姆。龐巴迪。告訴我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湯姆要趕路哪!別壓壞了我的荷花!”
“我的朋友們被柳樹給吃了下去,”佛羅多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梅里先生快被夾成兩半了!”山姆大喊著。
“什麼?”湯姆。龐巴迪跳起來大喊道。“是柳樹老頭?這可真糟糕啊!別擔心,我很快就可以解決。我知道要用什麼調子對付他。這個灰噗噗的柳樹老頭!如果他不聽話,我會把它整的死去活來。我會唱出一陣狂風,把這傢伙的樹枝和樹葉全都吹光光。可惡的老柳樹!”
他小心翼翼的將荷花放在草地上,跑到樹旁去。他剛好看見梅里伸出的雙腳,其它的部分幾乎全被老樹給拉了進去。湯姆把嘴湊進那裂縫,開始用低沉的聲音歌唱。旁觀的兩人聽不清楚歌詞,卻注意到梅里被這聲音給驚醒了,他的小腳也開始死命的亂踢。湯姆跳了開來,順勢撞斷了一根柳樹的枝幹。“柳樹老頭,快放他出來!”他說。“你倒底在想些什麼?你不應該醒來的。好好的吃土、深掘你的樹根!大口喝水!沉沉睡去!龐巴迪勸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