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重新發了個數字給擔任主持的那個男生。
遊戲重新玩起來,大家都在說數字,一個接著一個。
簡笙卻在走神。
寧子明杯裡的冷茶沒了,他伸手將茶壺提過來,不小心沒拿穩,傾出一些茶,濺到簡笙衣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他忙抱歉道。
簡笙道:“沒關係。”
她低頭看了眼,拿起包,“我去下洗手間。”
“好好。”寧子明道。
簡笙出了包廂。
二樓的走廊不算長,地面光滑,反射出壁頂的燈光,隱約能聽見一樓的熱鬧。
太陽已經落山,透過走廊的窗戶能看見外面的天慢慢黑了下來。
走出包廂,簡笙看見許洲天手臂懶搭在二樓護欄的柱子上,另一隻手握著手機貼在耳邊,正在講電話。
簡笙看了他一眼,捏著包去找廁所。
廁所裡,玻璃鏡裡照出簡笙半張身子,她黑軟的長髮披著,散滿胸前和肩後,五官明豔,面板白得很透。
她正低頭從包裡摸出一包紙巾。
思緒非常的亂,再次見到許洲天,那些她忘不了的記憶又密密麻麻涌進腦海。
像陳年烈酒。
喝半口就會讓人醉。
鼻子也會發酸。
處理完,簡笙拿著包出去。
遠遠地看見,許洲天好像剛打完電話,準備回包廂,她捏了下拳,出聲:“許洲天。”
走廊還算安靜,此時只有他們兩人,簡笙的這一聲,許洲天應該能聽見。
她呆呆看著他的背影,不確定他會不會停下來。
心臟也縮成一團。
看見他停了下來,簡笙愣了愣,忙走上前。
許洲天單手插著兜,鴨舌帽讓面部落下許多陰影,他整個人線條很冷硬,周身滿是距離感。
簡笙已經來到他面前,可是無法開口,喉嚨像被什麼堵住。
她想問一句:這兩年多,你過得好嗎?
可是知道太矯情。
大概是一直聽不見下文,許洲天掀眼:“嗯?”聽不明晰情緒,有些漫不經心。
簡笙睫毛顫著,出聲:“好久不見。”
許洲天道:“是挺久的。”
“可不可以,”簡笙猶豫了好半天,才有勇氣說出那句話,“可以不可以,單獨請你吃一頓飯。”
許洲天看著她。
九月傍晚的風還有一些餘熱。
像小羽毛往人臉上吹。
可是被撓的卻是心臟。
簡笙怔神看著地上兩道影子,手心溼潤,有碎髮黏在臉上。
她沒有想到,許洲天能答應。
來明大做交換生已經有半個月了,可是這半個月,她根本不敢聯絡他。
因為怕打擾到他。
害怕他們再次見面,他眼神是陌生的,也害怕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好多好多的害怕,讓她寧願縮在殼裡。
顧著走神去了,簡笙沒注意前面的路,差點撞到一個路燈杆,被許洲天拽住手臂,拉到一邊。
“不知道看路?”
包廂裡,大家有點沒搞清楚狀況。
剛才他們好像聽見一道女聲喊許洲天,格外地柔,但還是傳了些進包廂裡。
也有些熟悉。
好像是簡笙的聲音。
曾賈正好想出去上廁所,就看見許洲天跟簡笙一起下了樓。
之後過了好一會,都沒見兩人再回來。
元鮑道:“能是什麼情況。”
“行了,我憋不住了。”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