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這樣怎麼行?說到這個,我聽秀明說你有哮喘病,好了沒有?照理說你這個年紀氣喘應該都會轉好,還是病著嗎?我問你話呢,耳朵沒帶出來嗎?”
餘時中連答了好幾個喔,還附帶肢體動作:“喔、喔,好很多了,真的。”他又補了一句:“謝謝您的關心。”
向櫻許是被他弄得無趣,就不再和他搭話,反而偏著頭端詳他的臉,餘時中被她露骨的刻畫弄得毛骨悚然,他早就想離開,一著急就脫口而出:“您、您還好嗎?”
“嗯?”向櫻顯然沒聽清楚他天外飛來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你的傷,還好嗎?”餘時中支支吾吾道:“有傷到別的地方嗎?”
向櫻把視線移到他的眼睛,良久,才揚起淡色的薄唇,凝成一個應該算是微笑的東西:“打了石膏還不夠好?我待會就要出院。”
“是、是這樣子嗎?太好……那,我幫你把東西搬出去吧,我……!”
餘時中一聽到向櫻說要走,滿肚子的積鬱立刻豁然開朗,結果不小心太興奮,腳步跨得太大,後腳跟去踢到他剛剛打包好的提袋,他多踩的幾步都沒踩穩,緩衝的後腳還被揹帶絆倒,胡亂抓了幾把空氣就整個人往後栽。
向女士從頭到尾就坐在床上看他耍蠢,眼底還露出一點鄙夷的味道。
事情發生得太快,也太驟然,餘時中來不及乎出口的驚呼,全被鼓譟的心跳堵在喉嚨,冰冷的地板並沒有帶給他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間接凸顯了意料之外的溫暖,比他等候的溫度還要熾熱,比他熟悉的味道還要令人眷念。
“別動,小心摔著了。”餘時中聽到耳邊氣若彌煙的低語,簡直就像置身在夢境中。
☆、一二五(上)
“夫人!您、哈呼、終於找到您了我、哈,簡直要嚇死我了、我剛還打給了,啊!先生,您來了啊,真的很抱歉,是我辦事不利,還特地把您叫過來,咦您怎麼抱著……”
一位年輕男子氣喘吁吁得破門而入,一開口就是連珠放炮,坐在床上的貴夫人擰著眉毛細聲阻斷他:“盧揚。”
“啊,夫人,真的很對不起,您怎麼也不說一聲……”
向櫻若無其事得伸出手,淡淡吩咐站在門口邊鞠躬邊喘氣的男人:“藥拿了沒,退院手續呢?”
盧揚像是接獲赦令一般,跑得比忠犬小八還快,他一個錯身就來到向櫻面前,他矮身讓向櫻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便輕而易舉就把苗條的向櫻半抱半扶上輪椅。
“夫人,車已經備好,我剛把退院手續辦好了,您是要現在上車嗎?”
向櫻點點頭,讓盧思蓋了一張薄毯在她的大腿上,並對著站在中央的男人道:“醫生說在家休養就可以了,住得我頭上都是醫院的黴味,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腿腳不方便罷了,又不是頭腦撞壞了,還有,這週末回家一趟。”
“好,沒問題,多帶一個人也沒關係吧。”男人好脾氣得含笑回應。
“哼,你看著辦。”向櫻說完頭也不回,就讓盧思單手背著包把她推出門,臨走前飄來一句:“這孩子倒是挺會裝乖的,你可把他管好了。”
餘時中渾身僵硬,等待盧揚把門關上的那瞬間宣判他的死刑,簡直就像斷頭臺的鐮刀落下前的煎熬,他才剛從一片死寂般的忡怔硬是拉回魂,身後男人的手臂卻像是上了發條,還能感應他的掙扎,一圈一圈向內把他鎖進懷抱的牢籠。
這不是甕中捉鱉,這是盲目的兔子跳進自己挖出來的墳墓。
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他都能感受到肋骨施予心腔的壓迫,他不敢反抗,也不想,甚至有這麼一剎那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種自虐式的滿足,幻想著大哥還會像從前一樣抱著他傾吐日常的瑣事。
他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