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番,才坐著相陪。
夜大小姐親自持壺,準備斟酒。
“我帶著孩子,不沾酒。”墨淚笑著謝絕。
“是我糊塗了。”瞬間的,夜大小姐明悟過來,也不強求,給另二位男子面前的杯子分別斟添得滿滿的。
夜軒樂得眉飛色舞。
“軒兒,有甚喜事?”夜老爺子看了幾眼,最終還是沒忍住心底的疑惑。
這孩子,怎麼這麼藏不住心事呢?
墨淚輕輕的搖頭。
“有喜事!”夜軒順口便爆出心底的歡樂,也幾乎在同刻,隨手將一張紙遞給自己祖父。
是什麼好事?
夜老爺子將信將疑的接過,薄紙輕若無物,一行清秀小字躍然於紙上,低眸一瞧,他的雙眼陡然爆睜:“真的?!”
夜軒眉眼一蕩,盪開一片喜悅。
祖父的表情,跟他當初的心情完全一模一樣,他的眼前不由又浮現出一幕來:
當離開大殿後,夜軒便攬著數月不見的人直奔自己所居的小院,一行人踏著夜色,一路沒作任何停留的抵達飄著杜鵑花香的院子。
滿院燈籠招搖,迎接著主人與客人。
回到上屋,眾人便尋著地方坐了,兩侍從親自侍茶。
“小夜子,筆墨侍候。”屁股才著椅,抱著孩子的人一把摘掉臉上的面具,很自然的使喚主人。
清秀的侍從微微愣了愣,轉而淡定。
“好!”夜軒先是一怔,立即又反應過來,越越要文房四寶,必定是準備讓人準備藥材,這可耽誤不得。
擺桌,鋪紙,研墨,一氣可成。
整好,又親手奉上,自己則緊挨著坐著,等候。
少年取筆沾墨,揮毫,落筆。
墨香淡雅,薄紙上一行小字躍然於眼底:你母親無礙,再活百年不成問題。
“越越!”眼角一跳,夜軒一個激動,伸手將身側的人抱了個滿懷。
鍾家父子眼角抖了抖。
“放手,快放手。”冷不丁被偷襲,墨淚恨不得一掌將某隻拍死,他是哪根筋搭錯了?早知如此,她還知不說真話,讓他悲傷去。
“越越,你真好!”夜軒略略鬆鬆手,卻巴著人不放,像小狗一樣的趴在身側少年的肩上。
“再不放開,我撒手不管了。”小心臟一突,墨淚後悔的想哭,她招惹誰了?夜家公子明明是個如玉的公子,竟也會撒嬌?
咻,夜軒如火燒到,瞬即放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惹誰都不能惹越小藥師生氣,他可是有覺悟的。
“你自己明白即好,該怎麼做不需我多說吧?”理理衣衫,墨淚坐好,甩了個白眼,她都說的如此直白了,他們若還不明白,她考慮真的撒手不管。
“明白。”夜軒頻頻點頭,也趕緊的取過筆,唰唰揮毫。
我母親的毒,大約有多少年?-紙上的字蒼勁有力。
墨淚執筆,妙筆生花。
她一落筆,夜軒揮毫。
兩人白紙傳言,你來我往。
旁邊的人靜如止水。
足足過了一刻鐘,兩人擱筆,相視而笑。
待兩人終於結束交談,收拾好東西,侍從才去傳膳,稍稍片刻,一行人魚貫而入,重新擺桌上菜。
沒了礙眼的人在旁,大夥兒心情愉悅,淺嘗慢飲,享用遲來的晚餐。
當夜老爺子與夜大小姐靠近小院時,人人皆知,不過無人在意。
“這,這是真的麼?”夜老爺子激動得手發抖。
墨淚嘴角狂抽。
“父親!”夜大小姐也看到了紙上的字,神色驟然大變,轉而又忙忙的握住父親的手,以眼神示意需慎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