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好。
“毅殿下怎麼來了。”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門外走近一個穿著褐色相服的男子,他腰圓肚寬,看上去四十多歲,腰背很直,一張方臉帶圓鼻,眼睛細長閃動狡猾的光。雖然他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從那並未變化的眼睛就知道,不過是客氣的笑笑。
這中年人便是洛柔兒的父親,當朝左相。
昔日和宮毅在外面暗謀他事,今日看見宮毅竟然不顧避免,直接到相府來,就知道必有大事。
宮毅看見他,拱拱手,也不轉彎,“左相,我今日是為了青橙的事情來的。”
“哦?”左相不緊不慢的捻著鬍鬚,“什麼事勞煩殿下親自大駕。”
“當日我與左相約好,壞了慕輕嵐和青橙的婚事,已經做到了,可左相怎麼還在為難青橙,給她安了個殺人之罪呢。”宮毅直視著左相,要從這個老狐狸的口中掏出事情來。
左相笑笑,“想不到宮裡的事情還沒多久,毅殿下就知道了。可惜這事,和老夫實在沒有關係,老夫不會為難晚輩,現在柔兒已經貴為太子妃,老夫何必與她過不去呢。”
宮毅盯著他的眼睛,想找出他說謊的痕跡,可惜左相是浸淫多年的老狐狸,又怎會給他發現破綻。這一番話說的也有道理,他的女兒已經登上太子妃之位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為難青橙呢。
可他絕不是如此簡單之人,宮毅半信半疑的說,“此事果真和左相無關?”
左相嘿嘿一笑,“毅殿下莫非想為了一個女人,壞了我們的約定嗎?”
宮毅搖搖頭,也笑起來,“自然是不會,只是這女人對我還有用,所以希望搞個清楚明白。”
寒域和左相的約定,不足為外人道,但是宮毅此次前來,就是為此。在這個關頭和左相翻臉,影響也大。
宮毅又隨意著問了幾句,問不出內容,只好回去了。
***
天牢的環境其實沒有想的那麼差。
青橙坐在地上鋪著的茅草上,看了看這牢房其實挺大的。三面是牆,一面為木條欄杆牆,豎插在地上,把她和外面隔開。地上還算乾燥,角落裡有一個恭桶,她來的時候經過刑房,看見手銬腳鐐什麼的都在那邊,還有一些燒紅的鐵枝,散發出燒烤的味道。
把她關起來也好,讓她有時間仔細想一想,那個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就這麼短的時間,他根本沒有吃其他東西,就是喝酒,怎麼會出事呢?青橙仔細回憶他中毒的樣子,先是倒在地上,然後七竅流血,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捂著脖子——
他為什麼要捂著脖子?
毒藥分幾種,有可以刺激人心臟導致血脈激動,從而血管爆裂而死,這樣產生的症狀就是七竅流血。而一些,又是毒進入血液,使得人呼吸困難,窒息而死,這種通常才會去按著脖子,想呼吸更多的空氣。
那大漢竟然這兩種症狀都有,他究竟是中了什麼毒。
只可惜那時洛柔兒阻止自己去看,要不然就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青橙有點惋惜,還是等晚上大家睡覺了,再溜出去看看好了。
她把頭上那些金燦燦的頭飾都放了回去,還是拿出簡單的碧玉釵,插到頭上。這個釵子看起來很簡單,可卻是當年在華山,她和慕輕嵐一起下山選的,這些年一直帶著身邊,即使和慕輕嵐無了聯絡,也不捨得換新的。
想到慕輕嵐,青橙託著下巴,他在做什麼呢,是急切的幫自己查詢真相,還是對自己很失望,認為自己就是一個下毒的壞人呢。
青橙想起她被抓走的時候,慕輕嵐那灰暗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真的可以幫到自己嗎?她有點懷疑。
自己的事情,還是要自己解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