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倍,絕不可能。許,你還真敢說。”
許書也不爭辯,只冷然一哂,胸中卻是不以為然。
即便那殷御勤政不倦又如何,宵衣旰食又能怎樣?
此時的大商,還不是民不聊生,戰亂四起?可謂苦大商之政久矣!
勤於政務,未必就是一個好皇帝。
自家君上雖是懶惰,幾乎不插手政事。然而對於國之大政,卻毫不含糊。
而此時的大乾,也已漸入鼎盛之時。
殷御以權術御人,恨不得事事躬親。宗守卻是從體制著手,選拔人才,毫無顧忌的賦以重權。
同是君王,二者之間,可謂高下立見。
那些個儒生,真是瞎了眼睛,才認得那殷御是當世明君,而自己國君,則是荒唐無道。
頗有種義憤填膺之感,恨不得站出來,與儒家爭上一爭。
卻也知無用,那些聖人一腦門子聖人教義,理教學說,聽不進其他的話,
與這些儒生辨,是自取其辱。是非對錯,千百年後自可見分曉。
略過了此節,許書又眯起了眼,轉過了話題:“君上這一次,看來是信心十足呢!多半有著必勝的把握。只不知此戰之後,有多少人會遭殃?”
說到這次的戰事,任博也是手撫長鬚,面現異色。
一體納糧,均田之政與制定最低工薪之政,無一不是雄心勃勃。可不像是一位對未來毫無自信的君主,能夠想得出來。
“未必!君上欲造公平之世,給世人公正之法。事後即便要行清洗之事,多半會依法而治。總之你我,且拭目以待便是。”
宗守此時,卻不知自己重臣們,在私下裡的議論。
依然是帶著小丹兒,還有依人初雪。每天賞花觀月,釣魚逗鳥。
玩耍之餘,才會分出些許時間,關心那幾項大政。在說服了任博虎千秋這幾個親信老臣之後,就完全是好整以暇,有條不紊。
日子過的不亦樂乎,整個人心情愉悅。
唯一使他極度不爽的,是那些從境內各處,不斷傳來的噩耗。
即便大乾與劍宗蒼生道合力,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完全鎮壓住兩大雲陸,一個雲島。
各地官員暴斃,百姓遇襲死傷的奏摺,如紙片一般的紛紛傳入乾天山內,
這種情形,幾年前也有過。那時他勃然大怒,獨自殺入到中央雲陸。連破三十七處道教宗派,屠殺三十餘萬道門弟子,以洩胸中之恨。
最後迫使道靈穹境,不得不俯首低頭。而自己,也被迫離開了雲界。
然而此時此刻,看著那些數字,卻是有些麻木。
宗守心中自嘲,心中是微覺刺痛,
“原來我宗守現如今,也到了視萬民為螻蟻的層次了?果然,咱不是明君那塊料呢——”
若然是明君,必定是為之憂憤難安。就如那血聖魔主的所言,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哪裡能如他這樣,安然穩坐,悠哉遊哉?
宗未然已經把大乾之事徹底拋下。丹兒還是小孩,心智都還不全,血脈中含有隱患,就更別說繼任王位。
國君之位,無人交託。那就只能讓更有能力的人。來管理這億萬子民,使自己從政務中完全脫身出來。
對治下子民的生死存亡,都已麻木不仁,渾不在意。這樣的人,又如何能為一國之主?又如何能治政。
不過雖是如此,宗守卻依然是隻覺氣怒攻心。每日玩耍,也只是表面平靜而已。
“魔道——”
每一日過去,沒看到一章上報死傷的奏章。宗守胸中的殺意,就愈濃一分,心內也更是陰鬱,
卻知此刻,自己只能隱忍,隱忍到與大商的決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