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路!”
常森和蝶衣都變了臉色,沒想到沈子成居然這麼說話,那老嫗惡狠狠的抬起頭來看著沈子成,忽然嗓子裡低吼一聲,就要撲過來跟沈子成拼命,還一直叫道:“你們這些狗官,就連死都不讓老婆子死麼?別拉我……我今日就要跟這狗官拼了!”
一旁的番子們哪能讓一個老婆婆衝撞了鎮撫大人,手忙腳亂的把她按下。這麼一鬧,老嫗死志便去,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別看她年紀已經不小了,瘦瘦弱弱的,哭聲卻是極為響亮。
蝶衣偷眼瞥了一眼沈子成,只見沈子成面有得色,笑眯眯的看著那個老嫗,這時才明白了,沈子成原來是故意激起那個老嫗的怒氣,尋死的人只要有個岔開的由頭,多半就不會再去尋死。原來沈子成也是為了她好。小小心靈中不由得對沈子成又佩服了幾分。
“說說,你到底為何要尋死?”蝶衣好歹是個女子,說話也方便點,便走到那老嫗身旁,扶住了她。
老嫗哭哭啼啼的說道:“兒子死了,孫子也死了。我這個老太婆活著還幹什麼?”
沈子成劍眉一揚:“那你就更不應該死了!若是他們罪有應得,你活著的人就要想辦法為他們恕罪。要是他們含冤而死,你就應該為他們鳴冤叫屈。你死了,有什麼意思?”
老嫗聽見沈子成的聲音,側過頭來看著沈子成,冷冷的說道:“狗官!都是一路貨色,鳴冤叫屈,也要有地方告狀才行!我一個老婆子,卻去哪裡喊冤去?”
常森急忙說道:“咱們就可以告狀啊!小爺就是錦衣衛督查風聞司的千戶常森!咱們錦衣衛督查風聞司沒有不能查的案子,你要是有什麼冤情,就說出來。請鎮撫大人給你做主!”
老嫗哪裡知道什麼錦衣衛,什麼督查風聞司,鎮撫是個什麼官兒,她也不知曉。但是聽千戶兩個字還是挺熟悉的,那是挺大的官了吧?千戶還得被鎮撫管著,看來自己罵的那個年輕狗官,來頭還真不小。
“來人,牽一匹馬來給這位老婆婆坐!咱們不能耽誤了去揚州的路!”沈子成喝道。
那老婆子一聽要去揚州,驚恐萬分,連連揮手:“我不要去揚州,不去……”
番子們哪管這麼多,找了一匹馬,將老嫗扶上馬背,便一路繼續朝揚州進了。這一路上沈子成才算明白這位老嫗到底為什麼要自殺!
原本老婆婆也有個很快樂健康的四口之家,兒子孝順,媳婦賢惠,孫子聰明。就住在揚州不遠處的村莊裡。有一日,孫子忽然不見了,一家人就去尋找,可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卻聽人家說,揚州附近的小村莊丟了不少孩子,總得丟了二三十個小孩。這一家人急不可耐,便去揚州報官,希望官府給找!
揚州府受了案子,可是找了許久也沒有頭緒,到了年前,便有人在城外找到一個亂葬崗,居然看到許多小孩的屍體,都是被人挖了心,敲破了頭。死的慘不忍睹。許多丟了孩子的鄉親就去那裡看,可是孩子已經死了那麼久,根本無法辨認,還是老婆婆的兒子從一具屍體上找到腿骨有骨折過的痕跡,聯想起自己的兒子當初貪玩,摔斷過腿,這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
這許多戶人家自然不肯放過兇手,聯名去衙門告狀。老婆婆的兒子也到處查訪這個案子,後來終於無意中聽人說起揚州守禦所千總李琨的父親李雍得了痿痺之疾(半身不遂),有個遊方道士對李琨說要想治好這痿痺之疾,需要用李雍的老辦法了!
這李雍曾為將領,也參與過朱文正指揮的保衛戰。他抓住俘虜之後,最喜歡的就是將俘虜綁在轅門,然後剜出死者的心臟,砸開頭顱取出腦汁,趁熱吃下肚去。後來退休了之後,也沒人可以吃了,這毛病就漸漸收了。偏巧就得了痿痺之疾!
道士對李琨說,要想讓李雍能站起來,就要用童男童女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