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大人!”蘇乙木彬彬有禮的說道。
沈子成不知道那水月軒是什麼來頭,倒是蝶衣在旁邊提醒道:“這水月軒的名頭可不小,並非是一間酒樓,而是瘦西湖的一條畫舫,那條船巨大無比,要去水月軒用餐,要從御碼頭登船。之後盪漾水上,欣賞瘦西湖的夜景,非是達官貴人不能享受啊!”
沈子成眉頭一挑,好去處,當下笑呵呵的答道:“多謝蘇大人了,久聞揚州瘦西湖美名,可是在下還從來沒有去過。這次有勞蘇大人了!”
蘇乙木笑道:“哪裡話來!”這兒已經為眾人備下了暖轎,沈子成也不謙讓,當先上了暖轎,常森倒是打熬習慣了,騎著自己的馬兒就跟在一旁。蝶衣和幾個精幹的緹騎隨著沈子成一路朝水月軒去了。一眾揚州官員談笑風生的一同前去。
到了御碼頭,就見識到了瘦西湖的景色,登上畫舫,沈子成暗讚一聲,這條畫舫足可容納五六十人一同進餐,裡邊的佈置奢華無比,地上鋪著厚厚的織錦地毯,三十六盞大紅宮燈掛著一百四十四條金色流蘇將畫舫內點綴的如同白晝一般。那些從蘇州定做的水磨石桌上鋪著華麗的桌布,裡邊的一桌一椅,一杯一盞都極具匠心。難怪非是達官貴人才能來的地方呢!
沈子成心中驚訝,臉上卻不動聲色,這些揚州官員必然將他的老底查了個清楚。知道他出身天下第一大富豪沈萬三的家中,又是在京都見過世面的人。若是對這些露了怯的話,豈非有些不像話了?
畫舫輕輕的劃開,早已做好的酒席送了上來,沈子成和常森在桌坐下了,李琨、蘇乙木和其他幾位揚州的高官陪著一同坐下。明亮的月光下,透過舷窗便能看到遠處的小金屴道:“蘇大人,咱們錦衣衛的人出來辦事,為防萬一,定下一條規矩,凡是用酒菜之時,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有人試過。”
蘇乙木頷道:“鎮撫大人說得對,錦衣衛與尋常衙門不同,是要分外小心一些的!”
沈子成笑了笑,將自己面前那滿滿一杯酒,隨手遞給蝶衣,板著臉說道:“你,給本官試試這酒!”
蝶衣幾乎快忍不住笑,可是卻一直強忍著,接過酒杯,忍不住一口就喝了下去,果然是酒味醇厚,齒頰留香。便對沈子成點了點頭,將酒杯遞還給沈子成,卻見沈子成自己拎起酒壺,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沈子成是現代人,哪裡在乎這麼多。蘇乙木常森等人也沒有多想,但是蝶衣那個小丫頭卻是心如鹿撞——他居然用我用過的杯子,也不嫌棄!一顆小小芳心忽然患得患失起來,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沈子成這一次到揚州的來意,揚州官員心裡都有數。之前蝶衣在揚州連盜十一家達官貴人,其中官員就佔到七人之多。除去一位揚州主事之外,其他六人都不乾淨。眼前這五六十人中,也只有那幾個人是食不甘味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頭頂上的烏紗帽還能帶多久!
沈子成也不說公事,只是隨意閒談一些蘇州故事,沈子成越沉得住氣,蘇乙木就越沉不住氣。終於先跳開話頭,低聲說道:“鎮撫大人,這次錦衣衛親自來查案,揚州上下自然是誠惶誠恐。先前那名飛天大盜落網的時候,說出贓物,乃是本州巡檢劉章親自帶人去起出來的。稍候,在下會命劉章去沈鎮撫那裡稟告!”
“蘇知府果然想得周到。”沈子成淡淡一笑:“這件案子也不難查,到時候結了案,蘇知府也是大功一件。”
蘇乙木笑了笑沒有接話。只見水面上一條小船朝著畫舫劃了過來,靠在畫舫旁邊,跳上來一個瘦小的漢子。那人穿著一身官差服飾,神色緊張朝畫舫內探頭探腦。蘇乙木皺了皺眉頭,對沈子成說道:“鎮撫大人,那是揚州府的差役,待我過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