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打的跟班早就已經停了手,剛才還忠心耿耿的臉上,已經換成了惶恐不安的神色。錦衣衛說張老爺跟蒙古韃子勾結?這不是開了天大的玩笑嗎?張老爺是什麼人,這輩子也沒出過山西,不不不,應該這麼說,張老爺這輩子可能就沒離開過太原。也就是一個地方的土財主,怎麼可能跟蒙古韃子有勾結?
但是錦衣衛說人家有勾結,那就是有勾結,輪不到張富貴抵賴。幾個跟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是錦衣衛準備連自己也帶過去的話,二話不說,馬上指證張富貴勾結蒙古人。相對於一份跟班的工作,當然是自己的性命來的更加緊要。
張富貴已經嚇得連尿都尿出來了,他是土財主一個,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從來都不知道蒙古人是什麼東西。現在錦衣衛……錦衣衛可是大明的特務機關啊,他們要是說自己勾結蒙古韃子,那還得了,進去了錦衣衛衙門,一頓暴打,自己哪裡能吃得消,最後還不是屈打成招?
“兩位爺,我真的沒有勾結蒙古韃子,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我我,我知道在隔壁村還有個窮鬼叫張富貴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兩名錦衣衛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無奈,這都是擺明了兩個錦衣衛出來打秋風的嘛。只是訛詐土財主幾個錢花,這個笨的像豬一樣的土財主怎麼就是看不出來呢?
無奈之下,絡腮鬍子只得看著自己的同夥說道:“老吳,我說上個月好像咱們聽說晉城那邊也有個人,是和蒙古韃子勾結的吧?”
那個老吳接著便說道:“是,那個老小子一點也不識抬舉,咱們錦衣衛的緹騎去帶他喝茶,居然不給面子,還敢說自己冤枉?你說,我們錦衣衛要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能夠隨便定他們的罪嗎?再說了,冤枉不冤枉,拉到牢裡去一審,什麼都出來了。”
絡腮鬍子接著便說道:“這樣的人,最是讓我們錦衣衛頭疼,什麼玩意啊,個個都說自己是良民,老子當年在街上抓到當街殺人的,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良民呢。遇到這樣的,老子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刀,殺了算了,還帶回去審什麼?浪費錦衣衛的糧食呢。”
老吳笑道:“老哥,這樣就不好了,殺了人,就算我們是錦衣衛也有些麻煩的。”
“多大的麻煩啊,最多就是被鎮撫大人打幾棍子。地方官府又管不了我們,鎮撫大人從來也不管我們。這樣的蒙古韃子細作,還是殺了踏實,來來回回的審,就算他自己不怕打,我們還嫌煩呢。”絡腮鬍子不耐煩的說道。
“所以說,晉城那個傢伙倒黴啊,他人都進了牢裡,家裡才想起來到錦衣衛衙門來活絡一下,你說,要是當時辦案的緹騎,沒把人抓到牢裡,活動一下或許還能把人放出去。可是人一進了大牢,那就是鐵案如山,就算那兄弟想要徇私放人也為難的很。這就沒有辦法了。”老吳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後來這案子結了,是不是判了斬立決?”
“是,儈子手抓住他的頭,露出後頸,咔嚓一刀劈了下去,那血噴的叫一個高啊,當時行刑的那兄弟就說了,人要是有冤情,血就噴的老高。看他那噴血的架勢,十有**是冤枉了。真是可惜可惜的很。”絡腮鬍子搖了搖頭。
這會兒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聽明白了,張員外原本緊張的心,這就鬆了口氣,只要是想要錢,那就好辦的多了,最怕的就是軟硬不吃,也不要錢,這樣的人才難對付。只要是要錢的,張家還怕拿不出銀子嗎?
張員外小心翼翼的說道:“兩位官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不如這樣好了。你們再查查,看看是不是弄錯了?”
絡腮鬍子眼睛一瞪:“少跟你官爺廢話,是不是還說自己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