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久很久,臥室裡都沒有任何聲音,似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在敲門聲又一次響起後,辛子澤站了起來,立在鍾鳶身前。
一米八幾的身高,鍾鳶要仰著頭才能與他對視。
辛子澤微微笑了笑,眼睛裡蒙著一層淡淡的水汽,“姐,抱抱我!”
鍾鳶撇開臉,將滿眼的淚水忍下,輕輕抱住了他的腰身。
辛子澤的雙臂垂在身側,抬頭望著窗外,良久,他說:“姐,你說怎麼做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
鍾鳶怔了一下,輕聲說:“讓自己變得強大。”
辛子澤的目光一點點變得堅定,臉上的笑容如天際邊的晚霞一樣渲染到整個面部,美好而淒涼!
當天晚上,辛子澤回來後第一次出現在餐桌旁,他沒有一絲懼意地迎視著辛子陽狠厲地目光,笑了笑對著一家之長辛振洋,開口:“爸爸,我想出國。”
“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新加坡找爺爺。”
他的話讓所有的人均是一愣。
良久,辛振洋看著他沉聲道:“這就是你一個月認真思考的結果?”
“是!”
“為什麼?”
辛子澤微微一笑,看了辛子陽一眼,“我想變得強大,有能力幫大哥分擔家業。”
辛子涵倒吸了一口氣,看向辛子陽,後者卻只是低下了頭勾起了嘴角,那樣的笑容,讓她生生打了個寒顫。
半響後,辛振洋點頭,“好!”
鍾鳶說只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辛子澤覺得沒有比呆在黑社會能更快變強的捷徑了。
他的爺爺是新加坡最大地下社團的首腦,他知道自己將要踏上一條什麼樣的路,也知道邁出這一步就無法再回頭,但是他沒有選擇,他不想再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愛人的時候,就被辛子陽活活打死了。
辛子澤離開的那天正是鍾鳶出嫁的日子,他穿著一身黑衣隱沒在角落裡,看著身著白紗的新娘被新郎抱出樓道,他看到鍾鳶頻頻回頭,眼裡噙滿淚水,他差一點兒就忍不住衝過去了,可最後他只是點燃了一根菸,看著綴滿鮮花的黑色轎車越走越走。
他仰頭,將菸圈吐向天空,讓眼淚流進了心裡。
Chapter04
三年後。
鍾鳶走出醫院才發現下雨了,而且還不小,她望著雨幕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慢慢走向站牌,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經過,沒有人注意這個面無表情瘦弱的女人。
除了不遠處一輛黑色跑車裡的男人。
“少爺,要我請鍾小姐過來嗎?”前排的司機小心翼翼地開口。
後座帶著墨鏡的男人朝遠處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拿了一把傘下了車。
黑色的西裝下勾勒出俊挺的身型,辛子澤一步步朝著鍾鳶走了過去,周圍的一切像是靜止了般都成了他的陪襯。
站在那個已經渾身溼透的身影跟前,他摘下墨鏡放進胸前的口袋裡,掏出手絹一點一點仔細地擦著女人淋溼的頭髮。
他沒說話,看到那雙原本清亮溫柔此時暗淡無光的雙眼,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個月前,唐牧在一起交通事故中喪生!
過了很久,鍾鳶的視線才有了焦距,她仰頭看著身前的男人,眼裡帶著困惑和不確定,“小澤?”
辛子澤閉了一下眼睛,輕輕點頭,“姐,我回來了。”
鍾鳶的眼裡漸漸有了亮光,她緊緊抓著那雙剛勁有力的大手,顫抖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辛子澤摟住她圈進懷裡,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說:“哭吧,有我在!”
鍾鳶流出了這三個月來的第一滴眼淚,失聲痛哭,全部流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