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一陣尷尬,想要收回手的時候,他的嘴唇動了動,在我的掌心輕輕的吻了一下。
我迅速抽回手戴上手套放進口袋裡後走到前面,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溫希承追上來,拽了拽我的袖子說“聖誕節快樂!”
我低頭避開他的手,應了一聲緊走了幾步挽上了班裡一個女生的胳膊。
一路上,溫希承都是低著頭走在我後面,我們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在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或許這樣的親吻僅僅是聖誕節朋友間表示友好的方法,可是對我來說已經越界了。
我們去吃燒烤,就像大一中秋聚餐一樣,溫希承仍舊是坐在我的對面,我幾乎都是低著頭,偶爾跟身邊的人交談,當有男生跟我喝酒的時候,我抬了一下頭,對面已經擺了五個空瓶子,溫希承默默地喝著酒,沒有看我。
我喝酒的時候,班裡的女生開始圍攻溫希承。
我看著他將一杯杯啤酒往下灌,臉色沒有像其他男生那樣漲紅,而是越來越白,眼神也越來越渙散。
他一直都沒有看我,最後將外套脫下扔在椅子上跟我們宿舍的老六拼酒。
老六一杯,他一瓶!
第五瓶喝到一半的時候,老六說不玩了,搖搖晃晃去了衛生間。
溫希承單手撐著桌子,在眾人的鬨鬧聲中將剩下的半瓶喝完,然後抹了抹嘴推開椅子有些踉蹌的走出包廂。
我呆呆的坐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遠。
溫希承一向是開朗的,他特別喜歡笑,對熟悉的人會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對陌生人會淺淺的微笑,對討厭的人會毫無顧忌的冷笑,但從未像今天這樣笑得如此憂傷。
幾分鐘後,我拿著他的外套走了出去,在飯店外面找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他雙手撐著牆的弓著的背影,腳邊放著半瓶礦泉水,月色下他的身型修長而單薄。
我走過去,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我剛要說話,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在我抗拒之前,他轉了個身將額頭抵在我的肩膀上微微喘息著。
他撥出的氣息很燙,掃在我的脖子裡引起一陣陣酥麻,我想要推開他,手放在他肩膀上卻沒了動作。
我清晰的感覺到了心疼。
溫希承緊緊握著我的手,額頭就一直放在我的肩膀上,而我的手從他的肩上慢慢下移放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拍著,我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是下意識的想要那麼做,只是覺得那樣可能會減輕他的痛苦,雖然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他很痛苦。
過了很久,溫希承輕輕撥出一口氣,直起了身子,接過我手裡的外套穿在身上後,臉上已經恢復了我熟悉的笑容,他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猛灌了幾口,吐掉後,捏了捏我的鼻子說“不生氣了?”
他的語調很輕鬆,神色坦然,我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慢慢消失,笑著搖頭“你好點了?”
他緊了緊外套,手放在胃上揉了揉說“喝得有些猛,胃燒的厲害,吐過就好了。”
我看他臉色還是有些發白,說“還難受嗎?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咧嘴一笑,將圍巾在脖子上纏了兩圈後,拉住我的胳膊說“好!我們溜!”
從飯店出來,溫希承拉我去了廣場,那裡有大型的音樂噴泉,我們找了個臺階坐著,有個小姑娘拿著一捧玫瑰花過來,讓他買,我在推辭解釋的時候,他已經掏出錢包,取出一摞一百的塞給了小姑娘,將她手裡的花接了過來後,他直接遞給了我。
我沒接,扭開臉說“我不要。”
他強行放進我懷裡後,雙手撐在身後看著天空低低的說“看那個小女孩兒多可憐,你就當日行一善,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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