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史三娘雖出口傷人,辱及他娘,心中微有不悅,卻不動氣,恭謹回道:“正是,晚輩家母桑龍姑,爹爹南星元,未悉俺家和老前輩有何過不去的地方,勞動老前輩發這麼大的脾氣!”
竟是溫文好禮,史三娘哇哇怪叫道:“這是你老子和你娘種下的惡果,你年幼雖不知道,但也饒你不得!”
語方落,也不等待南雍回話,張口一噴,濃煙已奪嘴而射,直取南雍身上噴來。
南雍一瞥大驚失色,手足無措,不知抗禦,腳下三爻六變,連連閃動,他那紫府宮輕功,只緣日久浸淫,已然變成本能舉動,一遇危難,便自自然然地使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濃煙已經掠到,桑龍姑也是大驚,急切間,厲聲叱喝:“孩子們,快快吹奏魔音,合力克敵!”
她其餘南玲等幾個兒女,已然依照五魔陣法,列好方位,蛇鞭並舉,齊齊向史三娘要害攻到。
桑龍姑見史三娘亮出這手絕世內功,已知厲害,也是不敢怠慢,一長身便已加入戰團,希望倚眾克敵,以多時勝寡。
那魔音發自母蛇嘴巴,交拼而作,端的凌厲之極,六杆蛇鞭飛揚到處,異響陣陣,那異響竟分成五個音組,或為魔鬼狂吼,或作天籟之聲,亦有仙樂靡靡,覆成山崩地裂巨響,不一而足。
魔音一奏,葛衣人猛地一晃身,大袖一飄,衣帶飄處,便把劍魔夫婦及秦九凝帶開十丈之外,低低吩咐道:“我也知赤城門對定力調教甚佳,但當前魔音,非同小可,你等宜靜坐地上,屏息運元相御,方保無虞!”
三人唯唯,依了葛衣人的話,果然就地坐下,運起功來。
說也奇怪,那陣魔音一經迸出,史三孃的三昧真煙本來已快觸到南雍身上,陡聞這陣異響,心中不由一悸,那股發出的真煙,竟不由自主,倒吸回來,楞然呆在當前。
霎忽之間,當前大小六杆蛇鞭已然點到史三娘身上大穴,距離只差毫髮,桑龍姑大喜過望,看看便要得手,詎料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陡然間,史三娘暴吼一聲,半截身軀倏地往空中一彈,彈起了三丈來高,隨著腰肢一扭一挺,拴在半腰那段斷鏈,給抖得筆直,橫裡向對方杖著武器攻來的六個方法掃去,但聽霍霍幾聲巨響,隨在驚叫聲中,桑龍姑手下蛇鞭,已然經史三孃的斷鏈震得無影無蹤。
只有桑龍姑和她的長子南雍,閃避得快,才不曾給史三娘掃個正著。
桑龍姑心頭大震,要知這五魔陣法,不得得自長白陰陽二怪所傳奇門武功之嫡,且經近十載費盡心血,朝夕操演而成,本待用以對付赤城山門下較技,今天不過小試其鋒,不料竟給史三娘在舉手投足之間,消解了去。
她心中惕然一下:“今天所試這個五蛇魔陣本來是五個兒女聯手的,南芝那丫頭不在,老孃補了她缺,尚且抵擋不了賤人腰鏈一抖,若全憑兒女對敵,敗落恐怕更慘!”
史三娘一招得手,仰天長笑,其聲淒厲之極。笑罷,幽幽地道:“我史三娘二十載來含辛茹苦,以為沉冤海底,你這賤人,不料也有今天!”
身軀一晃,腰際鏈子又連連掃到,打出雖定毫無章法,卻是凌厲玉極,這也難怪,史三娘內力已臻爐純青地步,武技已不拘形式,隨意所發,打來卻是比任何拳掌更見厲害,料不到本來用以了羈絆史三孃的五金之英鐵鏈,此刻竟成她的武器。
鏈招三番四次,已然打出,桑龍姑也非弱者,適才對史三娘那混元一氣功有所忌憚,故給迫得手絆腳亂,這刻史三娘沒有噴出濃煙,單以腰鏈擊敵,她就不再懼怕了。桑龍姑蛇鞭一點,挺身便鬥,合著未失手的兒子南雍,聯手圍擊,一時倒也難分高下。
而那發自蛇鞭的魔音,愈來愈是淒厲奪魂,史三娘卻是氣閒心定,毫不為其所惑,腰鏈一招緊似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