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賈爾將軍站在市政大樓的陽臺上,在大雨中向他的人民發表著演說,他稱呼他們為“我的兄弟姐妹”。殊不知三名狙擊手已經在各處待命,所有準星的中央都是法賈爾的身影。
第一名狙擊手得到命令開槍的一剎那,法賈爾將軍的私人護衛忽然衝上陽臺將將軍撲倒,廣場上的人群發出驚恐的呼聲,陷入一片混亂。年輕護衛的鮮血染紅了法賈爾將軍的軍服,這位年邁的將軍扶起以身為自己擋下子彈的護衛官,年輕的護衛官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但臨死前的眼神彷彿又說了許許多多,法賈爾將軍手下一男一女兩名護衛衝上陽臺掩護將軍,第二名狙擊手射出的子彈沒入女護衛的背心。
連續兩槍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為了避免暴露目標,按既定計劃,每名狙擊手都只開一槍,刺殺法賈爾將軍的任務便落在了最後一名狙擊手身上,可就在他預備扣動扳機時,忽然聽到“噗”一聲槍響。
隨著那聲微不可聞的槍響,有人影從左側建築物的視窗摔下來,落入本就混亂的人群中,激起更大的憤怒和騷亂,那正是開第二槍的他的狙擊手搭檔。敵人的狙擊手?!他下意識朝另一名同伴所在的位置看去,天台上架著那柄黑色的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槍口卻正瞄準自己。
雙方几乎同時開槍,在人們的呼號聲和暴雨雷電中,這兩聲槍響細得猶如蚊吶。三號狙擊手不甘心地盯著對面建築物的天台,他的對手是一位一身迷彩服,臉孔隱藏在頭罩中的神秘男子,他看著那身份成疑的男子收好槍站起來,毫不畏懼地提著那柄SVD狙擊步槍矗立在天台上,他注意到他甚至沒有開啟瞄準鏡。
鮮紅的血從三號狙擊手的眉心流淌下來,他瞪大眼向後倒了下去。
“三名狙擊手,擊斃兩名,活口一名。”神秘男子透過無線電耳機說道,他的聲音帶著低沉悅耳的膛音,面對騷動的場面,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請與法賈爾將軍的人取得聯絡。”他最後說完,抬手拉開了面罩。
賀蘭霸構思到這裡,手心都興奮出了汗,彷彿親眼看見那名神秘特工在大雨的天台上拉開面罩,露出年輕英俊的混血面孔,他的眼睛很漂亮,在大雨中那瞳孔如同嵌著藍寶石的外殼,反射著一層暗藍色的光,在那外殼下精密的虹膜好似蘇黎士產的機械錶的機芯,只是這一次,他的唇邊徹底不會有一絲酒窩。
混血特工先生拉開迷彩外套,裡面赫然是一套考究的黑色手工西服,沒過一分鐘,他已經從一名狙擊手變成一位明星特工,他抬著下巴整理了一下黑色的領帶,隨後從隨身攜帶的傘兵包裡拿出一柄傘,“噗”地撐開。
地上昏迷的狙擊手一醒來便看見撐著一柄黑傘,英俊到讓男人也足以屏息的年輕男子居高臨下看著他,他腳上錚亮的皮鞋壓在他的胸口,好似優雅地輕踏著一步臺階,低首用帶著一點北歐口音的英文說:“你好。”
法賈爾將軍在自己的家裡會見了這名神秘的特工。這個年輕人顯得過分的年輕,絕不超過二十五歲,有著西方人高大健碩的身材,又有著東方人含蓄俊美的面孔,雖然頭髮溼了西裝也溼了,卻沒有絲毫的狼狽,完美得像一件藝術品,或者一件堪稱藝術品的人形兵器。
“法賈爾將軍,我來自天火。您可以稱呼我凱撒。”代號凱撒的年輕人彬彬有禮地說著,抬手探進西裝內袋,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做出了拔槍的動作,然而對方只是拿出了一張明信片。
法賈爾接過那張明信片,明信片上是一片遼闊的桉樹林,他翻到明信片背面,上面只有一句話——
候鳥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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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凱墨隴從廚房冰箱拿了盒牛奶走出來,對面宅男編劇的臥室門“咔嚓”一聲開啟;賀蘭霸探了個頭出來:“我今晚通宵碼劇本。”
凱墨隴悠閒地交叉著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