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哥自然有他的考量……”阿埋耶的辯駁充斥著無力感與不確定。
對此,呼延必改決定繼續煽風點火:“好,咱先撇開突兀寺茶不說,大王再想想,那周昌本來和你們是對手,現在就因為他抓住了張永德,陳棟就忘記舊仇將他奉為座上賓,甚至營部位置都比大王所在更安全。
講到這我想問問大王,你跟著陳棟那麼些年,混的還不如一個初來乍到的周昌,你還敢說陳棟不偏心?
依我看,是大王對陳棟表現的太過恭順,導致他把大王當成了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已經沒把你放在眼裡……”
“夠了!”
呼延必改話音未落,阿埋耶厲聲將其打斷。
儘管很不想承認,但他心底很清楚,他已經被說破防了……
見其側目低眉,面有不甘之色,呼延必改暗自竊喜,覺得自己講的挺到位,已經讓阿埋耶喪失思考能力了。
“大王,我說這麼多,不是想抨擊你,只是為你覺得不值,畢竟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一段過往,所以也算是感同身受吧。”
趁阿埋耶無力思考,呼延必改繼持續輸出,與之產生“共情”。
見時機差不多了,將隨身攜帶的包袱放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
“大王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阿埋耶照做,拆開後神色為之一振,裡面就兩樣東西,一個香囊、一道聖旨。
先將香囊放在鼻尖聞上一聞,大為驚喜道:“這是蜀地的薰香!”
“大王果真是愛香之人,一語中的。”
把玩一會兒,阿埋耶才捨得將其放下,去將聖旨開啟。
“這!……”阿埋耶如彈簧般跳起,激動的表示:“這上面寫的保真嗎?”
呼延必改點頭稱是。“這是官家親筆所寫,只要大王能棄暗投明,保住朝廷平定陳棟作亂,官家就可以此功委任大王為蜀地一州知州,以後大王就可以每日欣賞川蜀的薰香了。”
“…………”阿埋耶捧著聖旨,呆愣愣的站著,幸福來得太突然導致他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大王,這可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只要你點頭,從此以後世間就不再有禍亂朝綱的反賊阿埋耶,而是大宋朝知州阿埋耶了,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呼延必改的推波助瀾讓阿埋耶不再猶豫,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他再不接著可就真成傻子了。
“你想讓我怎麼做?”
“兩件事。第一,數日後我軍會對本寨發動襲擊,大王所部在最外層,到時你只需要讓士兵別抵抗,讓我軍正常透過就行。
第二,激戰時陳棟肯定會想用張永德將軍逼迫我軍退兵,我希望大王能趁機將他救出來。”
阿埋耶快速琢磨一通,覺得兩件事都不算難,故而答應。
“如此請大王靜等訊息!”策反成功,呼延必改怕被旁人察覺,匆忙離去。
目送他離開,阿埋耶起身走進床鋪,用刀子割開枕頭,將聖旨藏在裡面,這東西現在就是個定時炸彈,絕對不能被外人看見。
十九日早,隨著呼延贊大軍出營,維持了僅十天的和平正式宣告結束。
沒選擇夜襲是因為這麼多的人根本藏不住,還不如白天真刀真槍的幹一場,若是路遇埋伏也能更好的反擊。
叛軍探子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將此事上報,陳棟著手部署準備迎戰。
叛軍原本五萬人馬,打蔣州城消耗三千多,但後面周昌的到來又補充了六千人,現有可呼叫兵馬五萬三千人。
呼延贊這邊率全軍三萬人盡數出動,蔣州城內還有守軍萬人,合計四萬,兩方兵力差距並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