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以手扣桌，面前的菸灰缸中，滿是密密麻麻的菸頭。
他捏了捏眉心，道了句；“空軍一直是我們的死穴，扶桑這一招，夠狠。”
顧有德眉間滿是憂色，垂下了頭。
“餘重庭怎麼說？”鄭北辰站起身子，將搭在椅子上的軍外套拿起，穿在了身上。
“一切正如司令所預料，餘重庭說是中了風，現在對外只說在府中調養，餘軍中一切事物都交由他的長子處理。”
鄭北辰扣上軍裝上最後一粒紐扣，唇角勾勒出一抹嗤笑，淡淡說道；“這條老狐狸，倒是很會挑時候。”
“司令，咱們如今該怎麼辦？”顧有德眉頭深鎖，扶桑出動了空軍，任是鄭家軍如何英勇，可在武器上敵我懸殊本就太大，如今，餘軍又來了這麼一出，這場仗，對鄭家軍來說實在是兇險無比。
鄭北辰回過身子，卻是不答反問；“德意志的那批軍火，還有多久可以到達前線？”
“最多不過三天時間。”顧有德雖是疑惑，卻仍是恭敬作答。
鄭北辰聞言，點了點頭，卻依然是氣定神閒的模樣。
“司令，這場仗——”顧有德還欲開口，卻被鄭北辰制止了。
“老顧，我好想還沒有告訴你，那批軍火究竟是什麼。”男人的眼底，胸有成竹。
顧有德心口一跳，隱約想到一點，卻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是，高，高射機槍？”他激動之下，竟是口吃了起來。
鄭北辰笑了笑，沉著的嗓音吐出了幾個字來；“不錯，就是高射機槍。”
第四十三章 送別兄長
顧有德面上滿是喜色，笑道；“原來司令早就想到了，這下可好，咱們便不用怕那扶桑飛機了。”
鄭北辰不置可否，眼眸卻是望向窗外那一望無際的山巒。
“高射機槍只能解燃眉之急，我們最需要的，還是制空權。”鄭北辰語畢，抬眸像那波瀾壯闊的藍色天空望去。一雙銳利的眼眸中，卻是炯炯有神，凌雲壯志，一覽無餘。
“司令，咱們軍校的空軍按照您的吩咐，一直都是勤加訓練，可是——”顧有德欲言又止。
鄭北辰收回眸光，點了點頭，回過身道了句；“我知道，咱們的飛機無法與他國相比。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顧有德輕嘆一聲，言道；“您的一片赤膽忠心，舉國上下也是鮮少有人可以與之相比。”
“得了老顧，我最煩聽這種話。”鄭北辰眉頭一皺，無奈的搖了搖頭。
顧有德嘿嘿一笑，顯得十分憨厚。
“還有，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將親赴前線指揮作戰。”鄭北辰彈了彈手中的菸灰，面色變得嚴峻起來，聲音裡也是慣有的冷冽。
“司令，”顧有德大驚失色，連忙阻止道；“這全國也不知多少人指望著您，您又怎能親自去前線以身犯險？”
“顧有德！”鄭北辰按滅手中的菸捲，竟是連名道姓的稱呼起來。
顧有德全身一個激靈，立時立正著行了一個軍禮。
“如今前線的戰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我身為主帥，留在北平或許需要理由，親赴前線，卻不需要理由。你明白了嗎？”分明是淡然的語氣，言語間卻是威勢盡顯，令人不敢忽視。
顧有德端端正正的立在那裡，面色恭謹，只大聲答了一句：“屬下明白！”
鄭北辰頷首，想著他揮了揮手；“好了，你去準備吧。”
顧有德的步子卻是沒有動，他猶豫片刻，終是開口言道；“司令，三團計程車兵個個都是英雄好漢，他們自是不會讓您失望。”言下之意，還是不願鄭北辰親赴前線。
“我鄭北辰不是一個讓手下的戰士們去賣命，自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