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玉玲瓏哄騙過多次,與她說話自然要多長几個心眼,若無其事地道:“你要我說什麼,這只是本極普通的譯成西夏文字的波羅蜜多心經。”
果然,玉玲瓏並不知道手裡拿的是什麼書,她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戒心,道:“你敢哄我,我一掌打死你。”戒心道:“你不信,就一把火燒了它,你三番五次地害我,讓我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我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那玉玲瓏見戒心披頭散髮,眼神可怕,哪有先前剛見到他時那個傻乎乎的小和尚模樣,再看他的那條腿也殘廢了,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不過片刻,又冷笑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拿著那本書翻了翻,道:“別以為我不懂西夏文,我早知道這不是破陣的口訣,你既淪為階下囚,不說出口訣,這輩子是別想出去再做和尚了。”戒心道:“你想從我這裡騙到口訣後再去害金前輩,我就是死在這牢裡,也絕不告訴你,是你殺了金前輩的夫人和孩子,讓他老人家家破人亡,現在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野狼谷裡不願意見人,你還去找他做什麼,你還嫌害得他不夠慘。”
玉玲瓏聽他言罷,眼中寒光一閃,恨聲道:“是他告訴你我殺了他夫人和孩子?是他親口這麼對你說的?”
戒心見她眼神寒氣逼人,十分可怖,當日在野狼谷裡,戒心只聽臥鍾臣說是玉玲瓏害死了師母與公子,詳情卻也不甚了了,便道:“雖不是他老人家親口說的,難道還會有錯?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尚且害我如此,你這種歹毒的女人,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玉玲瓏冷笑一聲,道:“我能有今日,全是被那賊逼的,當日若不是他始亂終棄毀我名節,我何至於落得現在這般境地,不是他派一品堂的高手追殺我,這十餘年我又何至於無處棲身,現在他還要把殺妻滅子的惡名叫我背上?你說,我豈能饒他?”
戒心聽她說到一品堂派人追殺她,便道:“是那個西夏的皇帝下的追殺你的命令,與金前輩無關,你不要冤枉好人。”
玉玲瓏道:“管他是誰,這帳我卻要算在他的頭上,許他冤枉我,卻不許我冤枉他,世上豈有這等事理,我何時又說過殺了他的夫人和孩子,那個賤人是找過我一回,她想當面找我理論,想羞辱我,我豈會怕她,她武功雖比我好,心神卻已大亂,想是知道那金賊背叛了她,傷心欲絕之故,不過十幾個回合,她便中了我兩粒焚心丹,我離去時她並沒有死,至於他與那賤人生的那個孩子,我若見了,定會殺了他,只可惜到今日我也不曾見過那孩子。”
戒心看她神情頗為激動,在說到那“那賤人”時更是咬牙切齒,心想:“她說的不象是假的,難道金前輩的夫人和孩子沒有死,又或是這裡面還有其他隱情並不為人所知?若金前輩的夫人和孩子當真活著,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惜我身陷牢中,不能立刻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可這玉玲瓏性情古怪,常人難以捉摸,若是她又拿話來哄騙我,我就又上她的當了。”戒心不敢輕信她,道:“你又來哄我,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你說這些又想讓我同情你,再乘機套出陣法口訣來。”
那玉玲瓏又冷笑道:“信不信由你,我玉玲瓏豈會求你相信。他說我殺了他的老婆孩子,我便認了又怎的,我正愁他不出來與我對質,他明知我來了,怎不出谷來為他的妻兒報仇,我正等著他呢。”
戒心看著玉玲瓏的臉,雖然知道她仍未以真面目示人,但見她身子起伏不止,也知她定是極為氣憤,心道:“這個女人究竟長的是什麼樣子,她為什麼從來不讓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她心裡只有仇恨,她已經被心裡的仇恨折磨得沒有了人形,一個心裡只有仇恨的女人想必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正是眼前這個女人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以前,他曾經對她還有一點憐憫之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