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禎也老了,這位一心想當千古聖君的皇上,現在最大的愛好是跟陳恪比白髮。
“你的白髮還是比我多一點。”仔細看看陳恪的鬢角,李禎滿意地說道。
陳恪嘆氣以滿足他的虛榮心,然後問道:“你要退位的訊息滿大街都在傳,至於嗎?”
聽說這事,李禎笑道:“我不像你那樣心狠手辣,我是千古聖君,仁字當頭。”
“新皇登基後會在北京執政,而我這個太上皇就住在興京,給留下的老臣做個依託。”
“你是去北京輔佐你那位好女婿兼好學生,還是留下來陪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太上皇?”
李禎讓他當場表態。
他笑道:“老了就要有個老人樣,年輕人需要我時就扶持一下,不需要我就躲得遠點,免得招人煩。”
他表態了,李禎笑道:“你這是含沙射影。放心吧,我當了五十年皇帝,該乾的活也幹了,該得到的也得到了,也該退休頤養天年了,不想管事了。”
說到這突然想起一個可能,瞪著陳恪問道:“你留下就是看著我吧?”
陳恪笑道:“小人之心。好吧,給你個承諾,你想管事,那小子如不想交權,我就揍他個眼前金星閃亮。”
他作出承諾,可李禎不信,“拉倒吧,你能擺平你家小麥?叫你一聲‘爹’你就什麼主意都沒了,那小子有小麥罩著,你能怎樣?女兒奴。”
女兒奴這個名詞還是陳恪最先說出來的,他寵愛小麥,自嘲“女兒奴”,是全興京,嗯、全大興,嗯、再加上白馬國人都是知道的。
據說律邵宗樂不可支,專門派出使者前來興京收小麥為義女,封她為白馬公主。
律邵宗的野心太大,還想與陳恪結為親家,與大樹定下娃娃親,幸虧李禎反應快,沒等白馬國的使者走進興京,他就下旨給大樹訂了婚,物件就是曹汲的女兒曹宗怡。
這個時候他沒有女兒,等有了女兒立刻下旨,封陳君憶為駙馬都尉。
他下手快,陳君山是他的侄女婿,他兒子李明宗的表姐夫。而陳君憶是他的女婿,李明宗的親妹夫。
如再仔細論一下,李明宗是陳恪的學生,與大樹、大將軍是師兄弟,李明宗執政,大樹和大將軍不幫襯著管管事一定不好意思。
這是一個親戚局,可李禎還是不放心,想來想去一咬牙,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讓小麥成為他的兒媳婦。
這個兒媳婦可不簡單,老爹算無遺策、老孃絕世高手,人長得千嬌百媚,能力則是百計千謀還武藝高強,卻是一個冷若冰霜的霸氣女。
她也有溫柔的時候,嬌滴滴地喊聲“爹爹”,能讓陳恪束手無策。
再嬌滴滴地喊聲“哥哥”,大樹哆嗦,大將軍沒影。
但她的溫柔只對兩個娘和這幾人,卻對李明宗冷若冰霜。
可李明宗看著她就六神無主。
此女集中了陳恪的狡詐、林韻寧的狠辣,著實讓李禎咬牙又咬牙才下定決心定下這門親事,心裡還要暗罵李明宗就是一個賤骨頭,非小麥不娶。
他有辦法,用小麥控制陳恪與大樹、大將軍。
他沒辦法,小麥如想成為下一個竇秀,勢不可擋。
然後發現她與陳恪竟是一個性子,有事出手,沒事沒影,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遊山玩水,當了娘還要抱著孩子去老君山,然後去華山玉泉院的那棵大樹下面喝茶。
據說那棵大樹四季常青,她坐在那棵樹下喝茶,大樹就會發出瑩瑩青光。
很多人相信這個傳說,每年去玉泉院看大樹的遊人絡繹不絕。
可李禎卻是不信的,陳恪更不信,直言這是玉泉院招攬遊客的廣告詞,他肯定是不去的。
他的態度表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