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是誕生於那黑暗的一面。
他與她就如黑與白一般,本該是兩條永不交集的平行線,誰知卻在陰錯陽差之下,交會出了一個點。
這樣的關係有可能長久嗎?她別過頭,凝望他沉睡的臉龐,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是她從沒有接觸過的型別。
她曾嘲笑過他的天真,可現在,他的正直善良卻是吸引她的原因。
她輕撫著他的眉眼、挺鼻、豐唇,聽說唇豐則情濃、唇薄則情淡。所以他們才會在短短兩個月的相處中,發展到此地步?
她不信傳聞,但心頭卻悸動不已,越是看著他,那心頭的起伏便愈加巨大。
不該是這樣的啊!她頭疼,卻抗拒不了。
為什麼他能活得如此坦蕩蕩?
她羨慕他。如果她的出身背景和他一樣,會不會也有他這份傲骨與率直的個性?
但她不是啊!他們腳踩的地、頭頂的天都是不同的。
偏偏,他們卻對彼此動了心。
真是完全沒有道理,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活見鬼了。”她咬牙地說。
“唔……”龍依的聲音將杜皓天喚醒。“什麼……誰是鬼?”
他打著哈欠睜開眼,入眼的就是一片春光無限。
她曲線窈窕的身子就坐在旁邊,他瞧得雙眼發直,心裡又是一股慾火點點燃起。
龍依見他清醒不到三分鐘,又是一副整軍待戰的色狼樣,忍不住罵他:“白痴。”
罵完,她把他的手推開,拖著還有些痠麻的身子下床邁向浴室。
“幹麼又罵人?”杜皓天本來是一肚子火的,但瞧見她踉蹌的腳步,以及凝固在她粉嫩大腿間的血漬,一下子什麼氣都消了。
心頭狂湧而起的愛意衝得他眼眶發熱,突然間,他有幾分的驕傲,這朵絕世名花終是讓他給摘下了。
她是如此出類拔萃的人物,年紀輕輕,卻有不凡能力。
而他……不過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又正在逃命,前途茫茫,也不知該到哪去?又要如何給她幸福?
對於未來,他本來是沒有太多計劃的。一直認定畢業後,便要直接到父母工作的生技研究所,將一生的精力都投注在生技研發上。
可現在,這個理想已經幻滅,他勢必要另謀出路了。
目前生技研發還是以歐美為主,他才逃出美國,所以那邊是暫時不作考慮了。至於歐洲,德國、法國、英國……
他這邊想得正高興,忽然,一聲巨大的踢門聲嚇得他直接滾到床下。
“唉喲!”昨晚畢竟是太賣力了,現下腰骨大大痠疼啊!
“別叫了。”洗澡洗到一半的龍依踢開浴室門,跑到他身邊。“快點穿好衣服!”
“幹什麼?”她頭上還有泡沫沒洗乾淨,就這樣匆匆忙忙跑出來,是見鬼了嗎?
“有人來了!”她隨便抽起床單擦拭才洗到一半的身體,慌慌張張穿起衣服來。
“大飯店裡本來就人來人往,有人來有什麼了不起?”一離開美國,他把什麼警戒心都扔到背後去了。
在他的想法裡,美國與臺灣相距何止十萬八千里,即使躲在暗處的敵人再厲害,難道可以跨過半個地球,操縱這座小島的一切?
“少廢話,叫你準備,你乖乖照做就對了。”她自己穿好,又急著幫他穿衣服。
看她慌成這樣,他只好跟著加快手腳準備,但口裡仍是不斷地說:“你別太神經緊張,臺灣離美國很遠耶,對方就算要派人過來,起碼也是幾天後的事,有必要這麼緊張嗎?”說話間,他也已穿戴妥當。
龍依瞪他一眼,本來是想開罵的,但轉念想想,這天真的大少爺不知道世間險惡是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