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園。”
宋疏辭在導航上輸入這幾個字,跟簡霧確認道:“是這個地址嗎?”
簡霧掃了眼螢幕,扭頭看向窗外預設了。
宋疏辭注視了一會兒他的後腦勺,無聲地嘆了口氣?,把車掛到?了d檔,開啟了車載音響。他的車載音響裡放著他和簡霧中學那個年代的流行歌曲,歌聲充斥進整個車廂裡,那種沉默的氛圍終於得到?了某種粉飾太平。
黑色的汽車從學校緩緩駛出?,外面的天?色很沉,雨水前?僕後繼地砸在車前?玻璃上,讓視線變得逐漸模糊,雨刷一刻不停,也只能擦出?片刻的清晰。
車開了一會兒,簡霧忽然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邊沒讓人等太久,很快就?接了起來:“喂,簡哥?”
宋疏辭不動聲色地空出?一隻握方向盤的手,調低了一點音樂的音量。
簡霧沒帶耳機,手機直接靠在耳邊聽的聲音難以避免的有?些外洩,宋疏辭雖然聽不清內容,但能聽出?對方是個男性。
他看了簡霧一眼,簡霧看著窗外的雨,並沒有?察覺。
“你?在家嗎?”簡霧問。
“沒呢哥,”婁溪說,“我?週末上我?朋友家玩去了,在隔壁市,明天?再回來。”
“哦。”
“怎麼了簡哥?”
“沒事,”簡霧說,“想叫你?關個窗來著,你?不在家就?算了。”
婁溪就?是租他房子?的那個大學生,他原本還指望著婁溪能幫他關窗戶,這會兒顯然是不可能了。於是他說了句“你?好好玩”,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這邊剛把手機收起來,那邊宋疏辭的陰陽怪氣?就?準時?到?達了:“誰?”
簡霧還在氣?頭上,不想理宋疏辭:“和你?沒關係。”
“你?現在和別人住在一起?”宋疏辭問完頓了頓,又補上句,“男人?”
“我?和女人住一起更不合適吧。”簡霧說。
“男朋友?”宋疏辭這句問得略有?那麼一點兒生硬。
“說了和你?沒關係。”
得知婁溪不在,加上他已經在導航上看見了堵得死死的一大段紅色警告標記,簡霧深陷為自家木地板默哀的沉痛情緒中,一點兒也不想解釋。
外面堵車的司機一個二個比他更沒耐心,此起彼伏的鳴笛聲硬生生連這麼厚的雨幕都穿透了,落進了他的耳朵裡。
簡霧被吵得不行,重重得往後一靠,結果腰部頂到?個硬物。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才發現背後有?東西,只是他剛才上車時?太生氣?了一直沒察覺。他把那硬物拿出?來,是瓶淺黃色的香水。
“這什麼?”他下意識地問出?口,沒留意到?宋疏辭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送人的。”宋疏辭說,“你?放前?面那個櫃子?裡。”他騰出?手,開啟了簡霧前?面的副駕駛儲物箱。
簡霧順勢把香水放進去,準備關箱子?的時?候,一種熟悉感?突然撲面而?來。
他才發現這車有?點眼熟。
“怎麼了?”宋疏辭見他沒動,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道,“裡面有?薄荷糖,暈車可以吃。”
想起來了。
簡霧的眼神落在儲物箱角落的那一大塊薄荷糖上,一下就?想起來了。
好多年前?,應該是他十八歲的時?候。他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和宋疏辭的大學在一個城市。
宋疏辭說要帶他出?去兜風,他以為還是騎腳踏車,或者最多是宋疏辭他爸的那輛舊摩托。
結果宋疏辭開了輛四個輪子?的小汽車,在樓下搖開了車窗。
他暈車暈得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