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反應過來自己又說了不好聽的話,也意識到宋疏辭生氣了。但他看著宋疏辭,腦子一下子懵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就連酒店房間的空氣都窒息得彷彿是被人抽成了真空。
宋疏辭看著他,好像在等他說些什麼,但簡霧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半晌,宋疏辭放下吃剩半個的漢堡起身道:“我去洗澡了。”
簡霧只好張了張嘴,“哦”了一聲。
宋疏辭把換洗的衣物裝進乾淨的洗衣袋裡,而後拿了個衣架穿過袋子的提手處,將衣架掛在浴室門最上端,衣架的兩段恰好壓住袋子的敞口,這樣裝著衣物的袋子便穩穩地被掛在了門背後,既不會沾到水,也不會掉下來。
宋疏辭做完這一圈佈置,忽然扭頭望向簡霧。
簡霧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就被他抓了個正著,他有些心虛地移開眼神,卻聽到宋疏辭意有所指地來了句:“動點腦子。”
剛還在自我反思的簡霧瞬間停止自省,抱著可樂喝的簡霧蹭地站起來:“你才沒有腦子!”
然而宋疏辭已經關上了浴室門,一副懶得理會他的模樣。
簡霧氣不打一處來,放下手機氣勢洶洶地走過去。
為了透氣,這間酒店設計的浴室門並不是完全封死的,門的最上端和上方的門框之間有大概二十厘米的鏤空處,宋疏辭便是把衣架掛在這個位置。
雖然宋疏辭比簡霧稍高些,但簡霧稍微踮踮腳,抬手也能摸到這個衣架。
“你以為你想的這方法就有多聰明嗎?”他把手伸過去抓住衣架的頭部,威脅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裡頭的宋疏辭剛脫完衣服開啟水,便看見一隻手從上面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衣架,彷彿他要是說錯半個字,那隻手就能給他把衣架撥到地上,讓他裝著衣物的袋子掉到地上,濺滿水花。
宋疏辭怕他亂來,沾著水的手下意識就覆蓋了上去,壓住了簡霧的手。
剛還囂張的簡霧瞬間沒聲了,他抬起頭,視線上方,浴室裡蒸騰的熱氣從兩人交疊的手上方的鏤空處緩緩飄出來,宋疏辭的手溼潤而發燙,緊緊地貼著他的皮肉。
兩人隔著一扇磨砂門,看不見對方,目光所及之處唯有一雙手。
大概是還沒來得及調好水溫,浴室裡的水溫明顯有些高。
超標的熱度順著兩人手指接觸的位置瘋狂地往簡霧心口湧,讓他的心臟在氤氳的熱氣中用力翻滾著。
咚、咚、咚。
每一聲都清晰可見。
他匆忙想抽回手,卻被宋疏辭按得很緊,饒是有熱水做潤滑,他的手指依然沒能逃脫宋疏辭的掌心。
衣架頭部的金屬頂在他的掌心,清晰又有些壓痛。
“宋、疏、辭!”
他色厲內荏地威脅裡面的人:“你鬆手!”
“我鬆手了你就要把我的衣服丟水裡。”宋疏辭顯然對自己的處境十分明白。
“我不丟,我保證。”簡霧空著的那隻手蜷了蜷,又仰頭咬了下唇,“你快點,我手舉得好酸。”
“這才幾分鐘就酸了?”宋疏辭疑惑道。
“你再不鬆手我踹門了!”
宋疏辭不吃他的威脅:“門壞了要賠錢。”
簡霧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臉卻讓手背的溫度燒得有些紅。
說話間的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