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像的那天,被他同時關上的朋友圈。
“你這會兒有?空嗎,我們聊聊?”盧禮諸說。
盧禮諸這種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能和他聊什麼,簡霧心裡只能想到一個宋疏辭,他本能地覺得這可?能不會是一場很友好的對話,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
他們在a醫大附近的咖啡館坐下,盧禮諸要給他點?咖啡,他害怕自己又失眠,只要了一杯水。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那我就直說了。”盧禮諸看了眼表,又看向簡霧,“不知道宋疏辭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對你們兩個戀愛這件事情意見很大。”
男人的身形並不高大,但眼神很犀利,這個年紀的人才骨幹大多都是正當年,尚未沾染上太多校領導打太極的官腔,說話都很直接。
簡霧看向他:“知道一點?。”
“在你來a市之前,宋疏辭每天早上七點?到,晚上一點?走,課題推進得很快,你來了之後,他走得更早了,來得也更晚了,更不說好幾次週末我都找不到人。”
盧禮諸皺著眉道:“他的課題被搶發?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發?生這個事,當然有?運氣不好的成分在,但是我個人認為,如?果?不是因為宋疏辭這一年分了太多的心到別?處,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你或許覺得我苛刻,那你大可?以來我們實驗室看看,我是不是最早來,最晚走的人,是不是無論什麼時間來實驗室,裡面?都有?人。你不要覺得我是壓榨宋疏辭,我組裡還?有?臨床的學生,別?人每天早上八點?查房,白天要跟手術,晚上還?能在我這裡做實驗做到兩三點?,他們就不辛苦嗎,不想談戀愛嗎,誰不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呢?”
“這裡是a市,到處都是天才,隨便往人群裡扔塊磚就能砸死一個碩博生,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追求愛情,但是簡同學你要明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們這種沒關係沒背景的人,想出人頭地,就是得拼命的,想成功,必然得犧牲一些東西。”
“我今年四十三了,我前妻跟我離婚之後,我一直都沒有?再婚,我失敗的婚姻讓我領悟的最深刻的道理,就是人顧了一頭,就顧不了另一頭。”
“當然,我們院裡也有?很多教授夫妻,那是因為人家兩個人可?以統一步調,互相幫助,這種情況,我是不反對的,但是很明顯,你不是這樣的人。疏辭是個很有?能力?的學生,有?天賦,也肯努力?。”
“簡同學,”他往前靠了靠,是一個侵略性很強的姿勢,“你不能幫助他,至少不應該耽誤他,你看我說的對嗎?”
簡霧看向眼前清瘦的男人,除了沉默,只有?沉默。
盧禮諸的發?言很強勢,基本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直到他全部說完,簡霧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最憋屈的吵架,就是意識到,對方說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
他甚至都沒辦法生盧禮諸的氣,因為盧禮諸的言論甚至都算不上是在攻擊他,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