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夢沉默了一會兒,自我安慰道,“不過也正常,畢竟你喜歡醜的,那性格呢?”
“會冷暴力。”
“事業呢?”
“月入四千。”
“那你怎麼看上他的?”
“我眼瞎了。”
窗外的行道樹一閃而過,只剩殘影,呼嘯的風聲裡夾雜著後座有些做作的咳嗽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簡霧覺得那咳嗽聲有點耳熟,但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讓凌夢的聲音給分散了思緒。
“那他總得有點過人之處吧,”凌夢一臉糾結道,“比如……那方面呢?”
這次簡霧一點沒猶豫,回憶著剛那個恐怖的夢境,篤定而堅決地詆譭道:“很爛,完全享受不到。”
凌夢忍不住撫掌感嘆道:“簡霧,這樣你都能喜歡,還能談七年!你才是頂級戀愛腦啊。”
簡霧:“?”
他倆聲音不算大,不過坐他們後排的應該也能聽個七七八八,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凌夢這句話,後座的人突然被逗笑了,一邊笑一邊又咳嗽起來。
這回咳嗽聲存在感太強,以至於終於吸引了簡霧的注意力。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人都快咳了一路了。
當老師的課講多了,多少都有點咽喉相關的職業病,簡霧包裡一直裝著護嗓的藥,他以為後座是嗓子不舒服,也顧不上去想後座是不是因為偷聽才笑的了,下意識從包裡掏出藥來轉身遞過去。
“我這兒有藥,您要不舒服就吃點——”
他關心的話還沒說完,卻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陽光下,坐在他正後方的男人微微翹著嘴角,在他轉過來的同時,往前傾了傾身。
被誹謗了好一會兒的青年為了表明自己就是剛剛一直在聽牆角的人,再次做作地咳嗽了兩聲。
而後望向表情僵硬的簡霧,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好巧啊,簡老師。”
熱鬧的巴士車上,簡霧保持著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勢,沉默得彷彿一尊大理石雕像。
旁邊時不時傳來凌夢和宋疏辭的聊天聲,顯得愉悅而快樂。
凌夢問宋疏辭什麼時候上來的,後者似笑非笑道:“簡老師問新來的大學老師會不會來的時候。”
他答完還要附帶兩句解釋,“那會兒簡老師好像嗆著了,我看你在忙著給他拍背,就沒打擾你們,後來你們倆聊得熱鬧,我更不好意思打斷了。”
簡霧對著藍藍的天空翻了個白眼。
多少年了,這人說話怎麼還這麼裝。
凌夢果然因為宋疏辭這番說辭,把他劃入了性格內斂的行列,於是熱絡道:“這有什麼的,你直接叫我們倆就行。”
宋疏辭掃了簡霧一眼,“我怕簡老師生氣。”
“簡霧脾氣很好的,”凌夢道,“你放心,他從來不生氣。”
“是嗎?可他對我好像不太友好。”
簡霧生無可戀地聽著宋疏辭在那兒叭叭,忍不住轉頭道:“您這會兒嗓子不難受了?”
宋疏辭把藥盒遞迴給簡霧,笑出八顆牙道,“謝謝簡老師的藥,藥到病除。”
簡霧懶得理他,扭過頭又望向了窗外。
他剛發現背後是宋疏辭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把藥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