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澆在身上,寒意徹骨。
無數的青年士兵,規規矩矩的立在校場,一張張年輕的面容上既是激動,又是肅穆。望著他們的長官,那位傳說中的‘常勝將軍’。
鄭北辰一身校呢的軍大衣,挺拔的身軀立在雨中,大步向著高臺走去。豆大的雨點順著他的帽簷傾瀉而下,他卻似是感覺不到一般,英挺的容顏滿是嚴峻。
無數道年輕而尊崇的目光向著高臺望去,鄭北辰眼神銳利,堅定又帶著絲絲戾氣,他的眼睛掃向臺下每一個人的臉,與他對視的剎那,這些年輕人的心都是止不住的微微一稟。
“你們的腳下,是北平城,是你們的故鄉,更是首都。扶桑軍正向著這裡踏步而來,他們有飛機,有坦克,有重型火炮,這一仗,我們可能都會死。你們怕不怕死?”男人的聲音,渾厚而響亮,他站在高臺,威風凜凜,大聲言道。
“不怕!”臺下的全體官兵齊聲大喊,一張張年輕的面容上寫滿了狂熱。
鄭北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大雨如注中,即使隔著如此的距離,眾人也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眼眸裡那倆道深深的視線筆直的射過來。
“胡說八道!人沒有不怕死的!你們每個人身上穿著鄭家軍的軍裝都不是來送死的,沒有人不想活著回家,你們想不想回家?”
“想!”一雙雙眼睛,滿是濃烈的渴望。
“好,一聽就是實話,既然你們都想回家,那應該怎麼辦?”鄭北辰目光如電,擲地有聲。
臺下,一片寂靜。
鄭北辰厲聲喝道;“那就和扶桑人血戰到底,把這幫人趕出中華,我們就能回家!”
臺下計程車兵士氣高漲,扯著脖子齊聲吼道;“血戰到底,保衛北平!血戰到底,保衛北平!。。。。。。。。。”
遠處,一位老者靜靜矗立在窗前,身旁跟著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這一幕,盡收眼底。
“鄭司令名動天下,終究是有他的道理。”那中年男子微微一嘆,衷心言道。
“不錯,若國家能多幾個似他這般的棟樑之才,驅除列強的日子,便也是指日可待了。”老者點了點頭,面上滿是歲月的痕跡。
“總理,屬下其實還有一事不解。這鄭司令權傾天下,若要娶妻,似他那樣的身份,親自去提親已經是給了女方莫大的面子。他又何必請您出面?”
牟玉泉笑了笑,輕嘆一聲道;“自古以來,英雄便是難過美人關。這道理亙古不變。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姑娘,能讓他如此上心。”
“屬下聽說,只不過是小門小戶的女兒。”
“那便更是難得了,不成想這樣的血性男兒,也有如此鐵骨柔情的時候。”
“牟老,勞您久候。”閱兵結束,鄭北辰走到牟玉泉身邊,行了一個軍禮。
一身簡單長衫的牟玉泉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句;“鄭將軍為國奔波,倒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耽擱了,我這把老骨頭今日便全聽將軍差遣,若能玉成其事,倒也是一段佳話。”
鄭北辰也是笑道;“牟老親自出面,乃是小將的榮幸。小將先在此謝過了。”
“鄭將軍客氣了。趁著如今天色還早,咱們現在便走吧,想必伯賢夫婦已經早我們一步到了。”
語畢,牟玉泉便是一聲朗笑,雖是已經上了年紀,中氣卻仍是十足。他貴為國務總理,身份自是不用多說。更難得是在民間向來口碑極佳,極具威望。可謂是德高望重。眾位達官政要的家裡遇到難事,若能請的動牟老出面,無論何人也都是要賣他三分面子。
這日裡,因著名帖上早已寫明瞭時間,葉母也是一大早便起來,剛要將堂屋處處收拾一番,就見幾位老媽子與女僕進了門,說是李太太擔心葉夫人身子不好,特意遣來供夫人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