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立武周為定楊可汗,贈以狼頭纛。劉武周即皇帝位,立妻沮氏為皇后,改元天興。以衛士楊伏念為尚書左僕射,妹婿同縣苑君璋為內史令。
“雁門關!”劉周武看著地圖,陷入了沉思。
血神閉目不語,絕不攙和劉周武的軍事,他只是奉了始畢可汗的命令來壓陣,相助突厥殘害漢家百姓的事情,血神還做不出來。
“始畢可汗非要取雁門關,我若能取了雁門關,必然得始畢可汗賞識!”劉周武一雙眼睛看向血神:“前輩,不知您與張百仁比起來,誰強誰弱?”
血神聞言頓時臉一黑,這孩子會不會聊天?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天下那個敢說面對著張百仁自己有必勝的把握。
“我不如他!”血神黑著臉道。
劉周武聞言頓時訕笑,不再開口。
第二日,劉周武率領大軍兵圍雁門,陳孝意悉力拒守,乘間出擊武周,屢破之;
絕望!
什麼是絕望?
陳孝意站在雁門關城頭,遙遙的瞧著劉周武遮天蔽日的旗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人,咱們如今可還有生路?”偏將面帶感慨。
“派人前往江都求救!”陳孝意麵色嚴肅道,說完話走下了雁門關城頭。
然而陳孝意永遠都不知道,他遞往江都的急報,盡數被虞世基壓下,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雁門關的險境。
時間一點點流逝,沒有外援相助,整個雁門關都充斥著一種動盪不安的意境。
盡力了!
陳孝意已經盡力了!
雁門關成為了一座孤城,沒有任何外援補給,能堅持三個月已經不易。
“大人。”張倫與陳孝意站在城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氣勢洶洶的劉周武大軍,眼中露出了一抹悲愴:“大人,下官不想死!”
“你說什麼!”陳孝意頓時眼中冷光流轉。
“我等困守雁門關百於日,朝廷遲遲不見響應,可見朝廷已經放棄了雁門關!我等卻守著空城,守著一座被大隋放棄的城池,盡所謂的愚忠,至生命於不顧,我只問大人,值得嗎?”張倫乃陳孝意的親衛,此時眼中滿是惶恐、無助。
陳孝意雙眼掃過張倫,然後在看向雁門關城頭計程車兵,每一位士兵的眼中都是絕望、暮氣沉沉。
雁門關完了!士氣已經散盡。
“你的意思呢?”陳孝意收回目光,看向了張倫。
張倫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雁門關已經成為了孤城,孤城必危,不如早早開城納降的好。”
“啪!”陳孝意一個耳光猛然打下去,只見張倫側臉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我等豈能為自己而活?雁門關內幾十萬百姓置於何地?若雁門關落在劉周武手中,突厥大軍隨時都可南下牧馬中原,徹底將中原腹地暴漏於突厥的鐵蹄之下!”陳孝意聲音中滿是怒火:“你身後的是誰?那是你父母、妻兒,是我漢家無數的百姓!你知道雁門關失守意味著什麼嗎?”
“下官不知!下官父母早已經餓死,更不曾有妻兒,家中只我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至於說身後的父老、姊妹,關我何事?既不是我父老,又不是我姐妹,更不是我媳婦,死了也就死了!突厥蹂躪的是別人媳婦,殺的是別人父母,關我何事?如今下官已經成為了家中的獨苗苗,絕不會如大人一般頑固到底。大家從軍是為了吃一口飯,給誰賣命不是賣?賣給劉周武、賣給突厥又能如何?難道門閥世家的剝削、朝廷的剝削會比突厥輕嗎?劉周武過處開倉放糧,雖然投靠了突厥,但卻活命無數流民百姓。下官人言輕微,大字不識,更不懂得家國大義,我只知道吃飽肚子!但叫兄弟們餓著肚子去送死,我張倫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