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親赦巡河督尉在此,爾等還不速速前來迎接。”驍龍趾高氣昂的呵斥了一聲。
面對著這群兵痞,你若是不趾高氣昂,這些傢伙就會將你當成孫子,反而覺得你好欺負,處處為難你。
巡河督尉?什麼鬼?貌似朝廷沒有這個官職啊!
不管怎麼說,瞧著那幾十個周身肌肉鼓鼓的大漢,看起來臉上就帶著殺機、彪悍的氣息,眾位監工不敢怠慢,十幾位監工齊齊跑了過來:“見過大人,還請大人查驗令牌、官信。”
規矩就是規矩,官信還要驗證一番的,總不能隨便來個貓貓狗狗你說是某某官職就是某某官職,到這裡指夷使氣。
左丘無忌自一邊拿出木盒,卻見一卷黃色聖旨存放其中。
驍龍面色恭敬的拿出聖旨,接過轎子裡張百仁遞出來的令牌,一雙眼睛中殺機繚繞的看著幾位監工:“爾等瞪大狗眼瞧瞧,咱們大人乃是軍機秘府督尉,陛下欽點的巡河督尉,正好監管爾等狗官。”
看著眼前明晃晃的聖旨,面色陰暗的令牌,幾個監工俱都是心中一跳,齊齊叩拜:“我等見過大人。”
“怎麼就你們幾個?其餘的人呢?”張百仁坐在馬車中,並未下來。
其中一個監工聞言面帶猶豫,支支吾吾,面色陰沉不定。
“說!其餘人呢?”張百仁猛地呵斥了一句,猶若鼓盪起陣陣驚雷,撼動九霄雲層。
“大人,其餘兄弟去抓人了,如今運河的役夫不夠,就去抓那些乞丐、流民充數,這也是府裡大老爺交代的。”監工苦笑。
張百仁聞言眉頭一皺:“抓人?不夠?”
緩緩掀開車簾,張百仁一襲粗布麻衣,揹負著碩大的劍囊,一雙眼睛掃視了下面的監工一眼,一眼望去全是看不到邊際的黑壓壓人影,在寒冬中幹得熱火朝天。
張百仁面無表情,下面幾位監工卻是一愣,沒想到張百仁這麼年輕,年輕的有些過分。
運河役夫面黃肌瘦,不斷開挖著下面的土渠,鐵鍬大鎬掄起,不過怎麼看怎麼感覺沒有吃飯的樣子。
張百仁下了馬車:“你們都退下吧,本官隨便轉轉。”
眾位監工不敢有違,紛紛回到自家崗位。
看著那一個個面黃肌瘦的役夫,張百仁把玩著真水缽不語。
“啪!”
一位監工手中長鞭“抖”出,在空中抽了一個響亮的鞭花,打在一位役夫身上,瞬間留下一道血印:“老東西,還不快點挖,沒吃飯啊你!”
看起來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按理說四十多歲雖然已經過了壯年,但距離老年也還有很大距離,不過此時這漢子卻已經氣血衰敗,不堪入目。
“大老爺,小老兒一日只吃半個窩窩頭,一碗稀飯,四肢發軟渾身無力,哪裡挖得動啊!”役夫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臉上滿是哀求:“還請大人發發慈悲,再給小老兒一些吃的吧。”
“吃的?美得你,不幹活還想有吃的?你吃一頓鞭子吧!”監工長鞭舞動甩起噼裡啪啦響,抽打的老漢滿地翻滾。
“等等,你且住手。”張百仁在一邊看的眉頭皺起。
“大人。”監工轉過身。
“怎麼回事?”張百仁眉頭皺起。
“大人,這老小子不好好幹活,偷奸耍滑,賞他一頓鞭子就老實了,都是一群賤胚子,不打不幹活。”監工罵罵咧咧道。
“本官是瞎子不成?”張百仁拿起劍鞘給了那監工一個耳光,打的監工眼冒金星找不到東南西北。
不去理會監工,張百仁看向地上老者:“一天半個窩窩頭,一碗粥?怎麼回事?”
那老漢也是個激靈人物,咕嚕一下翻身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群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