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知狄風,召將軍正在沐浴更衣,還要再等一下。
狄風跺著腳心想:“這個召平在裝什麼蛋啊?難道真像歷史上所說,他還把自己當成‘東陵侯’不成?”
天完全黑透了,義軍大營裡已經掌起了燈火,燈火如星如豆,在夜色中又像折了翅膀不能飛行的流螢。由於義軍已沒有糧食,搶來的糧食也有限,到現在為止,狄風也沒有看見大營裡開飯。問過了姚猛,這才知道晚飯是放在夜裡吃的,以免吃早了,清湯寡水的一到半夜又餓,萬一秦軍出城劫營,義軍就沒有氣力抵抗了。
聽完姚猛這樣解釋,狄風深感起義還真不是鬧著玩的,不但要把腦袋別在褲腰上,而且還要時刻準備著,為了實現理想去餓肚子。如此又等了很久,當義軍大營開過飯後,召平這才派一位親兵出來,叫狄風進去。
大帳之中,擺設井然有序,一方几案上面,整齊地摞著十多捆竹簡。几案的後面,一位中年書生打扮的人正坐在那裡,一邊品著茶,一邊在注視走進來的狄風。
狄風看著這位書生打扮的人,猜想難道這位中年人就是召平嗎?可他身為帶兵打仗的將軍,因何身上不披掛甲冑?萬一秦軍夜晚偷襲義軍大營,再去戴盔披甲豈不要誤大事,弄得不好,沒等盔甲戴好披好,腦袋可能已被來偷襲的秦軍砍掉了!
“你就是吳中項梁派來的嗎?”中年書生自顧飲了一口茶,有些不肖地看了一眼狄風問道。
聽中年人的傲慢口氣,狄風知道這就是召平了。
“在下正是受項公所派來,前來面見召平將軍。”狄風不卑不亢地說道。
召平瞥一眼狄風,依然流露出傲慢的表情道:“如今項梁龜縮在吳中,不敢與秦軍相抗,他也佩稱‘公’嗎?簡直是笑話。”
狄風沒料到召平會這樣跟他說話,心下已是氣憤,但考慮到此時不是制氣的時候,於是便語帶嘲諷地說道:“此前素聞召將軍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原來待客卻是這般,不得不讓狄某從心中佩服。”
本來狄風所言,是嘲諷挖苦之語,誰料召平聽了,卻認為狄風說的是真心話,立刻感到心中很是受用,這才從几案後面站起身來,朝狄風招手道:“請坐下說話吧!”
狄風朝旁邊看了看,既沒有沙發也沒有椅子,只有四張長几分列兩側,每側各兩個。狄風知道從商周至秦朝,還沒有椅子出現,要坐也就是兩膝著地,腳背朝下進行跪坐,在吳中之時,他早就體驗到了腿被上身壓麻的感覺,簡直就是一種活受罪。但既然召平讓坐,他也不能不坐,因此走過去,在靠近召平的那張長几後面跪坐下去。
這時,召平輕笑一聲,語氣中含有嘲諷地說道:“我早聽聞項梁避難吳中,秦之逃犯一個,現今如何竟派你來見我召平呢?是他在吳中混不下去了嗎?”
狄風心想這個召平究竟搞沒搞明白,現在究竟誰快混不下去了?都說書生造反,三年不成,你召平剛造反還沒有半年,就讓手下人跟著你捱餓,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簡直不知道羞恥!不,應該說他無恥才更貼切。
狄風在心裡這樣想著,可話又不能這麼說,畢竟像召平這類人是很看重面子的,倘若把他的麵皮揭了,他百分之二百都得跟你急!於是只好狄風一笑說道:“如今項公也在吳中豎起義旗,得知召將軍受陳王所派攻打廣陵,故項公才派在下前來,與召將軍聯絡。”說著,狄風伸手去懷中取出此前項梁交給他的信件,雙手捧到召平的面前。
召平撕開信件,看完之後冷笑著問狄風道:“項梁有何德何能竟敢勸我投奔於他,想我召某雖不才,但我也曾受封過“東陵侯”,現又是陳王所封的將軍,他應該來投奔於我召平才對。”
狄風沒料到召平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語塞,心想這個召平混得連飯都吃不上了,竟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