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雨鋼護片,一副要把蠻牛打理成移動堡壘的架勢。
克雷恩伸手掂量了一下,光是那套胸甲,他穿上可能都跑不起來。他好奇的抽出一根箭在甲冑外側劃了劃,奧哈合金的部分只留下了極細的白印,而對鍛冶技術要求極高、珍貴程度也遠超奧哈合金的雨鋼護片,則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依然鋥亮的能照出他驚訝的臉。
他忍不住湊到琳迪耳邊小聲問:&ldo;這東西要用什麼技巧才能射穿啊?&rdo;
大概是被噴出的熱氣吹到的緣故,琳迪小巧的耳朵頓時紅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踮腳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頭,&ldo;敵人就算抱塊石頭在胸前,你也要考慮怎麼射穿嗎?射別的地方不就好了。&rdo;
克雷恩忍不住接著問:&ldo;那敵人要全身上下都穿的是雨鋼材料呢?該怎麼辦?&rdo;
琳迪撲哧笑了出來,&ldo;那就轉身跑,雨鋼那種重量,真要全身上下包的結結實實,騎馬都跑不出幾百米就得趴下,你直接等他累得自己脫盔甲就行。懶得跑,就射眼睛。只要他還得看東西,眼睛的地方就是弱點,最好的透明晶石,也硬頂不住破甲箭上的鬥氣。對瞄準沒自信,那就找關節的連線處。&rdo;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蠻牛,&ldo;不過咱們又不是去參加戰爭,這準備的也有點太過頭了吧。&rdo;
&ldo;磨利爪子,遇上大魚才不會後悔。&rdo;瑪莎坐在沙發上稍微休息了一下,起身繼續往門外走去,&ldo;琳迪,你也來,這一趟就買齊所有東西。你和蘇米雅帶回來,我去看看我訂的馬車到了沒有。&rdo;
&ldo;好。&rdo;看到瑪莎的幹勁又一點點回復過來,琳迪很高興的起身跟了過去。
屋裡又剩下了無聊的克雷恩。
不過這次他沒再胡思亂想打發時間,而是帶著有點傻氣的笑容,把身上的新裝備一件件取下來仔細擦拭,好好把玩一番,再小心翼翼的穿回去。
用指尖摩挲腕帶上的火元素符文時,克雷恩的心裡升起一種很懷唸的感覺,他猜,這種脫胎自上古文字的複雜圖案,應該是勾起了靈魂中另一個自己的久遠回憶吧。
&ldo;你猜的沒錯。&rdo;
彷彿有個聲音這麼回答了一下。
他頓時愣住,有些意外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竟然能聽到來自那個&ldo;他&rdo;的訊息。
&ldo;是你嗎?&rdo;他試探著,在心裡問了一句。
&ldo;廢話,不是我,難道是幻覺嗎?&rdo;
&ldo;呃……你怎麼會出現?&rdo;對這種靈魂深處的意識,委婉之類的事情顯然沒有意義,想法從來都比語言要直截了當。
&ldo;這要感謝你那愚蠢的熱血啊。為了蠻牛,你可是強行使用了超出你能力範圍的技巧。你知道這種事放在一般人身上意味著什麼嗎?&rdo;
克雷恩怔住,很誠實的表現了迷茫。
&ldo;意味著在非主動的狀態下透支靈魂之力,也就是額外消耗你的壽命和基礎能力。&rdo;
&ldo;啊……只是那樣的話沒關係,蠻牛還活著,我……損失一些壽命也無所謂,精靈的壽命本來就比人類長一些不是嗎?&rdo;克雷恩苦笑著摸了摸後腦勺,算是自我安慰一樣的回答。
腦海里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
克雷恩這才發覺其實自己的疑惑並沒被解釋,忙又在心裡說,&ldo;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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