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啟柵欄,咱們是從壽光王府往漢王府送東西的!”
孟賢原本還是緊繃著臉,聽到這一句之後卻露出了笑容。藏在陰影中地他當即朝一旁的親兵頭子打了個眼色。只聽一聲尖厲的唿哨,那木柵欄之後矯健地躍起無數人,猶如出柙的猛虎一般朝那些車伕和護衛殺了過去。
那些押車趕車的人本就是無精打采心不在焉,哪裡想到會在這兒遇上攔截?當下幾個伶俐的立刻拔刀,但更多人仍在懵懂之中。孟賢以有心算無心,局面自然是一邊倒,慘叫聲混雜著怒罵聲。還有零星的兵器聲,竟是在盞茶功夫內便完全解決了戰鬥。
一場短暫的廝殺結束後,兩個親兵提著一個狼狽不堪地護衛過來,硬是壓著他跪倒在地。那護衛乃是壽光王府的護衛頭子,往日驕橫慣了,此時眼看事情不妙,卻仍是耿著脖子罵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截藩王的東西,就不怕千刀萬剮麼?”
“車上的東西都查齊全了?”孟賢卻不理他,徑直對那親兵問了一句。待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他便低頭端詳著那出言不遜的護衛,“藩王不得預鹽事。這是洪武年間就傳下來的規矩,壽光王的膽子不小。居然讓人押著這二十輛鹽車走夜路,這二十車怕不是有近萬斤吧?山東都轉運鹽使司如今根本支不出鹽,壽光王卻私屯鹽貨,這次還真是人贓並獲!”那護衛見孟賢說話打著官腔,心頭頓時咯噔一下。然而,還不等他問個分明,就被人用刀背敲昏了過去,緊跟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孟賢問明瞭傷亡狀況,得知己方無一人傷亡,押送鹽的隊伍也就是傷了幾個倒黴鬼,當即就吩咐將俘虜都綁了堵住嘴,又吩咐麾下親兵押送大車繼續趕路,務必於清晨之前抵達大清河。
那巡檢和眾弓兵不情不願地在文書上摁下了指印,直到對方丟過來一錠大元寶,他們方才驚喜了起來。直到人都走了,那巡檢舒了一口氣,連忙叫過一個弓兵,吩咐其到高家港巡檢司報個信——那批人明顯是打高家港巡檢司過來地,這一次的事情一看就不是小事,這兩邊巡檢司一定得好好通個氣,然後給青州府的相關人報個訊息才行。
分明是王八打架,要是殃及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那就倒大黴了!
大清早,心頭有事的沐寧自然早早起了床,剛在院子裡懶洋洋打了一套拳,一個心腹小校就一溜煙地衝了進來,面上赫然帶著緊張的表情。
“沐鎮撫,壽光王府有人來見,說是有要緊文書請錦衣衛代轉!”
“來得好快!”沐寧眼皮子一跳,隨即從旁邊親隨的手中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這才爽快地道,“好,我這就去見!你吩咐下去,所有人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青州府的大小官員都給我盯牢了,暗裡地眼線也是一樣,每天三趟報訊,不得耽誤!”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錦衣衛小旗就從這院子中出,快馬加鞭地往北京趕去。又過了半個時辰,沐寧便得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訊息。當得知兩個彷彿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人先後採取了對準同一個目標的行動,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古怪。
孟賢也就罷了。那畢竟是趙王的人,可那個孫亮甘居然這麼大膽子?
張越地訊息並不比沐寧慢多少,兩個巡檢司正好歸他管,一大早高家港和樂安鎮兩個巡檢一同跑了來求見,一五一十地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全數道來。對於這半路殺出來的兩個程咬金,他與其說驚訝自己沒料到這一層。還不如說是感慨這兩人的訊息靈通心思瘋狂。
竟然預備靠這麼一件事砸下漢王?孫亮甘單槍匹馬要報一箭之仇也就罷了,可孟賢居然用了這樣雷霆手段,這可是完全和漢王撕破了臉,難道他對趙王就這麼死心塌地?
由於這一意料之外地狀況,這一日晚堂結束後,張越立刻去找了知府凌華計議。當他把前因後果略提了那麼一提,這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