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過?國庫的情形如何還能有誰比夏尚書清楚?”
見楊榮說完這一番話便拱拱手揚長而去。金幼孜那臉色頓時異常陰沉。在原地立了片刻。他望見身穿大紅繡紗袍地袁方朝這個方向來。立刻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從另一邊的臺階離去。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行止全都落在了對方眼中。
此時天氣漸冷。仁壽宮的大門前掛上了厚厚的織金五彩盤龍面子棉絮夾板的厚實門簾。朱棣素來起居見人也移到了暖閣中。暖閣中設有地龍暖炕。雖隆冬亦暖融融。如今這時節自然不在話下。看到袁方打起簾籠進來。待其見禮畢。朱棣便沉聲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張越之前送進來的幾份書札。杜楨可曾過目。另外。看看這些天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無巨都稟報上來。”
“臣遵旨。”
“還有。他先前在山東遇襲的事情還沒查清楚?”
“啟稟皇上。按察司那兒還未有訊息。但據錦衣衛查證。襲擊之人確實是白蓮教教匪。所持火器來自周衛所。衛所千戶疏於管理。屬下兩個百戶謊稱火銃報廢。其實是將東西暗自以高價賣了出去。還有吃空餉米等等諸事……”
袁方一條條報的極其詳細。但朱棣越聽越是怒起。本能地又想砸東西洩憤。想起之前王貴妃的規勸。這放下了手。於是。他少不把滿心怒火都夾帶在了那刀子一般地言語中:“居然有衛所和賊匪勾結?好。很好。派錦衣衛過去將那個衛所千戶百戶押到北京來細細拷問。朕要知道他們為什麼幹這見不的人的勾當!朕且問你。漢王究竟於此事是否有關聯?”
“就目前這些訊息言。證據未臣不敢妄斷漢王是否有關。”
這是一個很巧妙地答。倘若袁方答有。朱棣定然不願意相信。但倘若袁方答沒有。他同樣不信。於是。盯著這個自一手提拔上來。事實證明也異常好用的錦衣衛指揮使。朱棣一如既往地選擇了相信。但卻在他出去之前又多吩咐了一句。
“朕已經決定。由御用監左少監陸豐提督東廠。年後在東安門北設立辦事衙門。你把該調的人先調過去。日後細務上頭聽他排程。但有事情你依舊可以隨時到仁壽宮求見。偵緝百官的事不可放鬆。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你可明白?”
這早就是袁方意料之中的事。因此他聽了這番話沒有絲毫吃驚。但也同樣沒有花費額外的‘語大表忠心。是極其恭謹地伏地叩首:“臣蒙皇上簡拔於微賤。必定不負所望。”
少說話。多辦事。從朱棣時間不長的他早就摸到了這一規律。更知道皇帝的疑忌心思遠不可能打消。防著皇太子。防著漢王趙王。防著嬪妃。防著公主駙馬。防著文武百官。如今連用來提防所有人的錦衣衛也要防。張越又怎麼會例外?
於是。回到錦衣衛門之後他刻找來了沐寧。端詳了對方半晌便乾澀地說道:“皇上已經決定年後建東廠。你這個欽點的掌刑千戶準備好過去上任。雖說張越暗中用了手段抓了他一些把柄。但那還不夠的有更大的把柄能把他牢牢捏住。你明白麼”
“袁頭放心。咱們是有備而來。他卻是毫無準備。自然一抓一個準。”沐寧面上露出了幾分殺氣。重點頭說。“他一來不是拿我做法子立威。就是先籠絡我。我少不的好好投靠了他。讓他知道我的用處。只不過。以後我只怕是不好和你見面。有事情還用暗信傳遞的老法子。畢竟。這北京也有大德
莊。”
自從當初進錦衣衛擔當校尉的時候。袁方就是和沐寧一搭一檔。彼此心意相通配合極為契。此時袁方自然不會羅嗦更多。
眼見沐寧要往外走。他忽然又開口把人叫住了:“你瞅個空子吩咐胡七他們。讓他們提醒張越做事情小心些。皇上要用他。所以必然就要確保他不朋不黨。以後指不定還會安插探子。讓他凡事多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