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飛到石九身前一米左右時便停了下來,被一層青色的光膜包裹著懸停在雨中。
石九一指點出,信封頓時化為碎屑隨風飄散,露出其內的信件“呼啦”一下展開。
石九神識一探,只見信紙上用毛筆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
“十月十八,月朗之夜,寶石山巔
應天塔下落星崖,誰踏頑石問流霞!
恭候大駕光臨!
水三年。”
石九看完,冷笑一聲,吹了口氣,那信紙頓時燃燒起來,頃刻間化為灰燼,在大雨裡衝的一乾二淨。
劉錦見此一幕,瞳孔收縮,心下大怒,厲聲喝道:“石九!你好膽!”
“哼!小人伎倆!”石九一臉不屑。
他豈會不知,這水三年以水悟道,故意約他在西湖畔水氣濃郁之處約他,又以月圓陰氣最盛時輔助。
其目的無非就是能夠完全展現實力,以防萬一,從而讓他屈服交出靈酒,這種小道伎倆他還真看不起。
“回去告訴他,我會赴約,好了!倒計時現在開始,你們只有三息。”
石九依舊冰冷地說道。
劉錦氣的胸膛急劇起伏,可他實在沒辦法。
對面這小子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加上此子又隨性而為,再待下去很可能真會殞命於此,然後就像那信紙般化為飛灰,屍骨無存。
劉錦深深地看了眼石九,長吁了口氣,大手一揮,身前的雨滴頓時被一股力量震成虛無。
冷冷地說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說完,轉過身去對身後倆人冷哼一聲:“我們走!”
三人強作鎮定,實則心中恐慌,不敢停留片刻,轉身就走。
“等等!”
可就在他們踏出兩步時,忽聽得石九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頓時嚇的渾身一個哆嗦。
劉錦嚥了口唾沫,艱難地轉過身來,乾澀地說道:“你……還有何事?”
石九單手背在身後,傲然挺立,“在我赴約之前,我不希望明鏡司再有何人出現在校園,否則,殺無赦!”
石九的話如一把利刃帶著殺戮的氣息,狂卷亂雨,直奔三人而去。
三人被這股氣勢壓得後退數步,手中的雨傘不停地抖著發出錯亂的雨滴聲。
劉錦深深地看了石九一眼,嘴唇有些顫抖,不願再說什麼唯恐露出怯意,轉身離去。
石九壓低了些雨傘,似要將黑夜籠罩,抬腳朝前繼續走著。
昏燈默默,黑夜深深,飛鳥倦不驚,孤影一城踏破,揮袖點點冰雨落。
石九回到宿舍時,三人都未睡,三雙眼睛都直勾勾地看著石九。
石九心中泛起暖意,聳聳肩,輕聲說道:“我沒事,大家不用擔心。”
“切……誰擔心你了,我們只是看看你臉上有沒有吻痕。”
周雲海胖手一揮,爬上床睡覺。
張華山也是翻了個白眼,一扯被子躺了下來。
大富則站起身來,關切地問道,“九哥,你不聲不響地出去了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石九拍了拍大富的肩膀,笑道:“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怎麼會有事,再說了,我身後還有一個老道呢。”
大富腦中閃現出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內心安定下來,點了點頭,也爬上床去睡覺。
石九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了眼三人,“對了,這幾天外面不太安全,你們晚上回來後就不要出去了。”
三人“騰”地又探出頭來,詫異地看著石九。
石九擺擺手,“別問為什麼,聽我的就好了,睡覺!”
翌日清晨,雨後初晴,空氣中飄蕩著桂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