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只是輕微的動作也會撕扯得很疼。但鳴人卻渴望那份疼痛,至少,它能證明他還是活著的。
這樣的日子,鳴人一過就是將近一個月,直到命運安排了那一天——改變了他和佐助的那一天的到來……
佐助
如果你的手不那麼溫暖……
糾纏,喘息,釋放……
一樣的夜,一樣的瘋狂。
只是,今晚的月色很明亮,就連一向被黑暗籠罩的石室也變得亮堂起來。
佐助從鳴人身體裡退了出來。鳴人平躺在那兒,合上了眼睛,沒有動,只是水光瀲灩的雙唇微微翕合著,配合著胸膛的起伏,說明他還處在情事之後的餘韻裡。
月光從天窗那兒斜斜地打下來,落在鳴人長長的、微微卷起的睫毛上,瑩瑩落落,像是盛滿了月光,又像是盈滿了淚。月光流連在鳴人秀氣的鼻翼、微紅的臉頰、水潤的雙唇之上,眷戀著不捨離開,像是情人間纏綿的親吻。
如果說,陽光下的鳴人是熱烈的,那這浸在月色裡的鳴人卻是憂鬱的。像渴望光明的孩子,總是將原有的黑暗掩藏,因為得到了一丁點的陽光就努力描摹著太陽的顏色,希望總有一天自己也能變成那耀眼的陽光。而月色,則讓他們將所有的委屈和孤單釋放,在太陽出來前的夜色裡給予一抹柔和,讓那些孩子也能恣意任性一下。
佐助發現月光裡的鳴人很美,不同於女子的美麗,是一種介乎在男孩與男人之間的俊美——青澀,卻有著優美的稜角和初綻的剛毅鋒芒。
佐助就那麼直直地盯著鳴人,想到了關於他們的過往、他們的傷害、他們的羈絆。那些陽光燦爛的笑臉,那些沒有被仇恨和寂寞吞噬前有過的情感,那些少年不悔執著地追隨在自己身後的堅定步伐……
鳴人,當我恨著鼬的時候,你追著要將我從大蛇丸身邊帶回來……我留了背影給你,想的是殺了鼬;
鳴人,當我恨著木葉的時候,你追著我要將我帶回木葉……我留了背影給你,想的還是報仇是毀滅木葉……
卻從沒有想過跟在後面的你,因為我自信,不管我何時轉身,你都一定會在我身後傻傻地等待著。
但鳴人,當我毀滅了木葉,再沒什麼可恨的現在……我終於能夠轉過身給你一個正面的時候,為什麼,你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背過了身?
原來,卡卡西說的對……就算復了仇,剩下的也只有空虛。
失去了你的追逐……我現在……算是隻餘一片空虛了吧……
月色很溫柔,溫柔到令佐助想起了那些被自己蹉跎在了時光洪流裡的點點滴滴——鳴人、鼬、爸爸、媽媽、大家……原來,仇恨之外,我還是曾經擁有過這麼多……只是——
有時候,一些人、一些事,錯過了短短的一瞬,也就錯過了長長的一生。
佐助想著,直到回過神時,才發現那被自己注視的人,已在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轉過了身,與自己對視著。
佐助有些吃驚,因為這一次,鳴人沒有在他的目光下閃躲,他甚至在用一種充滿怪異情愫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那雙比月色還空靈動人的湛藍眼眸裡有詫異、有心痛、有眷戀、有妥協、有掙扎……
這些複雜的情愫讓鳴人的眼睛又有了往日的神采和光亮,像佐助熟悉的那樣——是專屬於那個笨蛋吊車尾的純潔與活力。
長久的對視與沉默,佐助彷彿在鳴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片盛放於月下的鈴蘭花海,密生的小花在夜華中搖曳著它們純白的裙襬,如同似曾相識的夢境,流淌在白色之上,幸福之外……
Ladder to heaven……天堂之梯……呵呵,鳴人,染血的我……上不去了呢……
佐助蒼白的笑顏近在咫尺,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