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雲,這一干兩金,他卻還是付得起的。”
溫於意心裡一驚,心裡靈犀一點,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拿著這條兒上他這兒來換錢,那這條兒將來必是要還給溫行雲的!她債主臨門,竟還在此時想起他來,讓他心裡竟微微的起了一絲憐惜,一點希望。
“你須錢週轉?”他淡淡應道。
“一千金。待這事兒一過,這一干金流水必當雙手奉上。”蘇流水的聲音溫淡若水,唇角抿著一點笑意。
他二人步伐不同,說話間,他半邊身子竟都落入雨中。她緊走兩步,笑道,“咱們走快些,王爺身子骨弱,莫要再受了寒。”
他眼中一熱,遂與她一道加快腳步,應道,“一千金,我自會讓人送上門去。只是那人手段黑,你們一主一婢住那麼大的院子,成不成?”
蘇流水沒有回答。只提了裙子與他一道穿庭過院。他將她領進愜意閣,落傘笑道,“這屋裡盡是些男子衣服,婢子的衣物又與你不配。你先進屋,我讓人給你置辦乾淨衣物,可好?”
蘇流水掩唇一笑,道,“流水舊時總見戲文裡頭的女子愛女扮男裝,今兒流水也隨一回大流。扮一回翩翩公子!”
溫於意見她竟還有玩笑之意,微微一哂,便親自尋了自個兒少年時穿的衣冠袍帶給她。順道也給自個兒尋了一身乾爽衣物。
蘇流水躲在屏風後頭換妥衣物,再把一頭秀髮放下。這才緩緩的出來。
溫於意抬眸瞧去,只見她白衣翩翩,玉帶飄飄,竟真就化作了個絕色的少年郎!
蘇流水見他那般古怪的瞧著她,便也不惱,遂對六王笑道,“六王覺得如何?”
溫於意的眼睛灼在她的臉兒上頭,那兒,那片胭脂被雨化開了,竟淡去許多!他心中大震,自是明白其中道理。面色也隨之僵硬了。
“臉兒上頭的胭脂化了。”他霜聲道。
蘇流水見他態度突變,心中怔然。這才想起今兒淋了雨,胭脂自是要化的!她伸手去遮那片胭脂,卻被他將手捉了握在手中。
他伸出食指在她臉兒上頭輕輕一刮,指尖果見殷紅胭脂。他澀然道,“原來蘇小姐毀容一說,不過是小姐拒婚的託辭罷了。我真傻!竟被欺瞞了這麼許久!”
蘇流水見他眉宇之間隱著層層傷痛,輕淺一笑,道,“自古美人多薄命,流水不想薄命,便只有自毀容顏!王爺心思剔透,又怎會不知?”
溫於意心中一凜,苦笑了下。
蘇流水瞧了眼天色,笑道,“今兒天色不早,流水這便去了!”她對他作了個福,這才轉身而去。溫於意送她至廊下,便自住了身子。他瞧向指尖胭脂色,突然冷笑了聲。
如蘇流水預料得一般無二,新置辦的釀酒器具一到,釀酒師傅便在蘇府外頭接上了長龍。姣杏一個個的核實了姓名,只一個時辰功夫,便找了百來號人。
蘇流水讓他們做的頭一件事兒,不是讓他們釀酒,而是讓他們入市掃貨他們分批小量入貨,連續三日,便已將酒全數買入。
這三日,孤城也未閒著,他攏絡官員,努力促成買下落霞泉一事!
使館
龍鎖骨百無聊賴的飲著酒,“孤城,買泉一事是不是成了?”
孤城正埋頭算帳,扣除商旅費用,今次他的青陽之行,最少能賺十萬金。他滿意一笑,這才抬頭瞧向龍鎖骨。“原本這事兒已經談成了,負責賣泉的趙大人那兒也已經打點好了。可卻突然殺出了個溫於意,不過,無妨!今兒晚上咱們便能見著溫於意。我只買下落霞泉二十年的使用權,又給那麼高的價錢,青陽酒業損失又那麼大,他怎麼也要從別處尋些錢填補國庫空虛罷!”
龍鎖骨長長的伸個懶腰,輕笑道,“青陽之行確是無聊。若溫行雲還在其位,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