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話是這麼說,但我這幾日見到元祁的時候,他雙眼無神,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顯然是嚇得不輕。以至於後來元祁也病了,大半月沒過來看我。
夜裡時,我問過君青琰,是不是他乾的。
君青琰咳了好幾聲,說:“不是。”彷彿怕我不信,他又添了句:“為師像是會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的人嗎?”
與師父相處這麼久我哪裡會不知他一說謊就咳個不停,不過我不打算揭穿他。
我笑了笑,說:“嗯,是不太像。”
說著,胸口忽然一悶,不由重重地咳了好一陣子。君青琰拍拍我的後背,把案上攤涼的藥餵我喝了。我歇了半會,方舒服了不少。
“師父,最近可有皇兄的訊息?”
離宮後,我心裡始終掛念著皇兄,尤其是生病之後,格外想念皇兄。我今日才發現侍候我的侍婢早已換下薄薄的春衫,穿著輕薄涼快的夏裙了。
我離開大安已有整整半年。
我這一回竟然真的病了很久很久,體內似有什麼將要呼之欲出一般,夜裡也總在做奇怪的夢,夢境光怪陸離,可是我醒來後卻一點也不記得,只記得心口在呼哧呼哧地疼。
君青琰的沉默讓我多了幾分慌張。
我問:“皇兄怎麼了?是不是皇兄出什麼事情了?”
君青琰輕聲道:“沒有,遠在南疆,大安的訊息難以打聽。”頓了下,他又道:“不過你放心,你皇兄是九五之尊,斷不會出什麼事情。”
我鬆了口氣。
此時我也有些乏了,君青琰說:“睡吧,為師等你睡後再離開。”我合上眼,一會後,我又睜開眼,抓住了君青琰的手,說:“師父,等阿嫵病好後,回大安吧。阿嫵想家了。”
半晌,我才聽到他說了句。
“……好。”
。
我能下榻時,夏天已經過了。雖然我還未完全康復,但能走能跳的,就是偶爾會有點頭暈。不過也不要緊,我想快點離開南疆。
在我的堅持之下,君青琰妥協了。
夜黑風高之時,我們詳細地密謀了一番,決定後日便離開元山門。後天是元祁的生辰,我聽侍婢說,每逢門主生辰都會大辦,正是元山門守衛最放鬆的時候。
元祁還不知我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加上我這麼聽話配合地在元山門待了大半年,元祁早已對我沒有了警惕之心。
到時候便是我與君青琰離開的最佳機會。
。
夜色臨近,我聽到煙花在夜空中炸響的聲音,想來是在慶賀元祁的生辰。此時,門被推開,兩個侍婢端了飯食進來,一侍婢走到我身邊,問:“姑娘,今日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我咳了幾聲,道:“你們過來。”
另外一個侍婢也走上前。
在她們站定時,我將君青琰交給我的兩個蠱蟲迅速送入她們的體內,隨後我一翻身,麻利地溜了出去。走到院門時,君青琰已經解決了門口的兩個護院。
“師父……”
君青琰牽上我的手:“我們走吧。”
一切都如君青琰所料那般,因元祁的生辰,一眾護院都放鬆了警惕,守衛也鬆了許多,君青琰與我輕而易舉地走出了元山門。
抄了一條近路,約摸走了一刻鐘,不遠處的樹下出現了君青琰早已備好的馬車以及兩匹馬,還有兩個老僕。
我認得他們的,是西京府邸上的老僕。他們對我抱拳,喊了一聲:“容姑娘。”
我對他們點點頭,君青琰扶我上了馬車。
君青琰坐在趕車的位置上,對老僕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明瞭,迅速翻身上馬,揚起馬韁,跑得飛快。在我與君青琰的計劃中,兩個老僕乃是起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