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人的趙雅,有一種好像看見了愚蠢的大學生的錯覺。
他還真猜對了,趙雅確實是剛上大一的學生,還沒來得及體驗愉快的大學生活呢,這喪屍就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政府告訴他們說封個幾天,把城裡的感染者全都殺死就沒事了,但誰知道短短几天時間內,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感染的人數越來越多,病毒爆發的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應對。
而趙雅所在的小區裡,一開始還經常有物業上門來送糧送水,大家互相幫助,互相換取糧食,依舊是其樂融融的鄰里關係。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物業慢慢的從一開始的一日三餐不間斷的送變成了一日兩餐,然後又變成了一日一餐,再後來連一個麵包一瓶水都不送了。
有人在群裡大鬧,詢問怎麼回事,得到的回覆是政府已經放棄了援助,並且高層全部轉移,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得到訊息的小區內群眾,完全不敢相信,他們試圖下樓去找物業,卻發現物業早就人去房空,連小區的大門都被鎖了起來。
這是真的把他們給放棄了,找下去的人無力的跌坐在地,絕望感充斥著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大多數人都沒有存吃的和喝的,他們餓了好幾天,實在是扛不住了,就只好四處奔走詢問有沒有食物和水。
小部分家裡有點存糧的人,都不想把食物分出去,那些四處奔走詢問食物的人無一例外都沒弄到食物。
面對飢餓的威脅,一些人開始失去理智,拿著武器就開始一個房門一個房門的威脅,不開門的就直接砸,四處搶奪食物和水源,實在沒有,就開始殺人分食。
這使得本來就緊張的局勢更加惡化,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也被徹底打破。
趙雅家也被那些窮兇惡極的人搶過,家裡被砸的一團糟,父母也被抓住,被分屍,被吃掉,只剩下躲在衛生間裡的趙雅自己。
她根本沒想到平時非常和善的鄰居,會做出這種事。
父母死了,趙雅躲在衛生間裡哭了很長時間,一直哭到眼淚流乾,才慢慢站起身等到那些人離開後,來到了外面。
她偷摸著望向門外,確認沒有人在他們這一層逗留後,拿著砍刀去了下一層,沒錯,她走之前把家裡的砍刀和剩下的食物放進揹包拿走了。
一個也不留給這些人。
趙雅運氣極好,一路到樓下沒遇到任何人,等她出了這棟樓之後,就看見幾個大爺大媽在那裡爭奪一個已經扁掉的麵包。
他們身邊也有很多正在打架搶奪東西的其他鄰居。
她看見了很多熟面孔,平日裡和善有禮的李叔叔,尊老愛幼的王大媽,總是和她打招呼並且幫她家裡修東西的張哥,現在猙獰著面孔,毆打身邊的人。
她看了一會,趁著沒人注意她,跑到了小區大門口,用砍刀用力將鎖鏈砍斷,跑了出去。
然後就遇到了其他的小夥伴,一同前往倖存者基地,來到了睢縣。
趙雅想到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哭的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往嘴裡塞吃的,惹的其他人一直看著她。
“不是,你哭啥啊,我不是把吃的讓給你了?”
司禮被她哭的人都傻了,就算趙雅誇他是個好人,他也總感覺自己欺負了她。
“我……嗚嗚嗚嗚嗚,我只是想起來逃亡到睢縣前發生的事情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的稀里嘩啦的趙雅,已經不知道天地為何物了,她只想爆哭,大哭,把所有的不幸和難過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