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拿著帕子抹起了眼淚。
舒樂是失望的,但越是這樣失望,心裡反而平靜。
“奴婢過來的事,還請娘娘不要聲張。雖說沒封宮,但鳳凰殿上下早被金夫人她們的人看了起來。奴婢費勁辛苦才得以出逃,還請娘娘……看在我家主子的份上……”
她說著,又深深地看了元良人一眼。
元良人只覺得她那眼神實在是怕人。
“你放心吧。只是你如今也回不去鳳凰殿了,可有什麼別的打算?”
舒樂見她面露遲疑,突然一笑,便說:
“主子您放心,我自有去處。”
“那就好。”
***
“嬤嬤,來了個人,說要見她主子呢。”
“呦,還有人敢擅闖慎刑司,夠膽氣。帶她進來,讓她看看她心心念唸的主子,現在,可真是連條狗都不如。”
頭一次,虞素覺得自己連反駁都沒力氣反駁。這是第五根針,根根紮在最疼的地方,又一鞭子下去,那小丫頭說的不錯,血將衣服粘在皮肉傷,才真真是疼。
“娘娘。”
舒樂猛地一聲吼,她本來迷迷糊糊,此時卻恢復了點神智。舒樂眼睛熬得通紅,像匹發了瘋的狼。
“嬤嬤,我願待我主人受過,求嬤嬤放過我的主人,等皇上回來了,皇上必定會重賞嬤嬤。”
那胖婆子不為所動,不過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虞素一眼,無不嘲諷地說:
“你眼光倒好,竟養了個忠僕。她這樣可憐巴巴地求我,我也不能不應不是。來人,一起吊著,她主子受什麼罪,雙份擱她身上。讓她們成雙成對的受苦受難。莊裕夫人啊,說到底,你不該得罪貴人,貴人是什麼,你又是什麼?”
“那你覺得,你又是什麼?”
虞素拼著勁兒,好容易擠出來一句話。那胖婆子見一直跟啞巴似的人終於開了口,難免覺得稀奇,不由嗤笑一聲,又說:
“看來辣椒水不夠烈。先給這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綁起來,請她喝雙份的茶。”
“邱嬤嬤,放了她吧。”
“呦,娘娘,是她自己個兒上趕著要我們罰她,我們何其冤枉?”
“嬤嬤好心,她是個不懂事的,嬤嬤您放了她吧。”
“還以為娘娘從來不曉得低頭呢。”
邱嬤嬤嗤笑,卻拔高了聲音,言語間不免更加志得意滿。
“給她綁起來,上刑具。”
風吹蜜蠟。
邱嬤嬤她們都知道舒樂不過是個下僕,不必留體面,自然下得去狠手。不過頃刻的功夫,皮開肉綻。虞素很快就聞到血腥氣,那味兒讓人難受。她昏昏沉沉,眼見著第六根針就要扎過來,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陣風。
那男子站定,眼中神色複雜難言。虞素恍惚,只覺得這人面熟,她眼睛一熱,含笑著喊了一句阿衍。
便閉上眼睛不願醒來。
“皇上,那地方腌臢,皇上。”
何呂腳程實在不及東方止,等追過來的時候,見皇上已經將莊裕夫人抱在懷裡。何呂使了個眼色,手底下的人頓時將這巴掌大的地方圍了個密不透風。
“皇上?”
何呂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全殺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人命如草介,他不在乎。
何呂剛要唱諾。
“慢著,先全關在這兒,死是件簡單的事,就這麼輕巧地殺了,也太便宜他們。”
與莊裕夫人一樣的眼神。那小丫頭暗地裡打量著這位皇上,他穿著白衣裳,袖口衣角都有金色龍紋,熠熠生輝,但正氣壓不住邪氣,嗜血修羅。小丫頭痴痴一笑,男子身上有誘人而危險的